程冠晞不怕，她怕。

        闻言，程晚宁不可置信地昂望他，转的星眸泛起恐慌的涟漪。

        程晚宁以为她在讽刺，刚想反驳，又听她冒出一句：“我才对三。”

        前几天爸妈呆在家里，程冠晞都那么大胆。现在爸妈走了，她不敢想象他会怎样。

想。

        “我还没告诉他们。”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程允娜的女儿这么好玩。

        程晚宁平时总是穿着厚厚的外套，他从未想过，厚重的外套下会隐藏着这样曼妙的风景。

        而程晚宁父母漠不关心的态度，同样使苏莎难办。曼谷ISB国际学校是初高中一化制度，从初一到现在，班里开了十几次家长会，苏莎只见过一次程晚宁妈妈，还是在刚入学的时候。

        被程冠晞这么一吓唬，程晚宁更紧张了。一想到自己距离他的房间只有几步之遥，她就没了复习的心情。

        菲雅突然想起什么，打断她的担忧：“对了，我住院昏迷期间，你是不是在我病床边摆了一大捧花？”

        “我忘了，我以为你们都睡了……”程晚宁切回重点，一双大眼睛有些恼怒地瞪着他，“你还在这儿看吗？”

        更要命的是，她今晚要单独和程冠晞呆在家里。

        谁知，程冠晞不仅没走，反而视线明目张胆地游走在她上，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偏偏明天还放假，程晚宁不能去学校，外面又没地方呆，只能赖在家里。

        她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刚出院，一返校就是紧张的大考，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问程晚宁这事。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她这副模样，心情就会没由来地变好。

        菲雅问：“后天要开家长会，你爸妈来吗？”

        不仅如此，程晚宁父母回消息很不及时，经常发出去一两天才有回信，有时甚至连回复都省略了。这不禁让苏莎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孩子的校园生活。

        程晚宁就这样心不在焉地参加了期末考试。结束的傍晚，苏莎老师公布了正确答案。程晚宁看着自己仅仅对了四的选择题，陷入无垠的沉默。

        程晚宁艰难地点点，不知如何是好。

        程晚宁摸不清他想要什么，只好小声恳求：“表哥，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一楼还有个厕所。”

        “……看在你比我对得少的份上，原谅你了。”

        “可以呀，我只是觉得比较稀奇。”菲雅两眼一弯，漫开星星点点的笑意，“谢谢你，我很喜欢。”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有趣的念闪过，程冠晞突然想逗逗她，“你说，我现在叫一声，你爸妈会过来看吗？”

        今早她父母又出远门了，不出意外，后天应该回不来。

        就如同那天大火辽源，她仍旧会出现在她边。

        “这时候知叫表哥了，平时嘴倒。”他眯起黑眸，眼神分明藏着戏谑。

        “女生不能给女生送花吗？”程晚宁反问，“异可以的事，同也能啊。”

        程晚宁和菲雅属于后者，她们永远不会为分数所困。老师很少找她们谈话，除了要保证平均分和合格率的测试，谁也懒得她们。

        万一被爸妈看到这副场景，她有嘴都说不清。

        程晚宁一边埋怨爸妈出去得不是时候，一边为自己接下来煎熬的两天打算。

        “苏莎不是让你无论如何也要把爸妈喊过来吗？”

        比起自己的安危，考试和休息都是次要的，她只希望他赶紧搬出这个别墅。

        菲雅好奇：“你为什么会想到送花？一般不都是男生给女生送吗？”

        -

        不过班主任苏莎还算有责任心，她不打算放弃班里的任何一个学生，所以对程晚宁三天两缺席的行为很不满。

        “是我送的。”

        就在这时，菲雅扫了眼程晚宁的卷子，不合时宜地惊叹：“哇，你选择题怎么对这么多？”

        “你洗澡怎么不锁门？”

        隔也在对答案，听着他们说错一、错两，程晚宁只感觉两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知。”

        眼见她就要掉眼泪，而程冠晞逗弄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他没再多呆，出去后反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教室仿佛被一无形的垒划成两半，一边在讨论自己的分数，另一边已经开始规划美好的暑假生活。

        话音落下，她才发觉自己说得究竟有多暧昧。

        而后又问：“你知欧若拉玫瑰象征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