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这样,犯错的时候总不以为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才开始哭哭唧唧。
“你把我当傻子么,哪个大师画成这样?”
六岁的熊孩子都比她安分。
他撩下眉峰扫她一眼,轻蔑地勾起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出来。”
——尤其是在他看到碎成玻璃渣的原画时。
“晚宁大师。”
睡眼惺忪的程晚宁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
脑瞬间清醒过来。
其实她
本谈不上愧疚,只是怕面前的人生气。
其实也不能算是装的,因为她现在真的很可怜。
程晚宁顾不上被风
乱的长发,穿着薄薄的打底衫就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程砚晞盯着那幅被她搬出来的抽象油画,仅一秒便移开视线,
笑肉不笑的表情令人心惊胆颤:
“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
以他的
格,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程晚宁满怀歉意地戳了戳食指:“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墙上的香水
干净,结果不小心把画碰掉了……”
大抵是对自己的杰作十分自信,程晚宁觉得如果不刻意去搜画家,别人甚至认不出来这是她画的。
程晚宁抓着门上的竖栏杆,可无论怎么用力,大门都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见门外的人无动于衷,程晚宁顿时着急起来,用力敲打着门:“我真的要上学,我要迟到了,你快开门呀!”
假如钥匙被程砚晞拿走,就意味着她今天就出不了房门。
联想到昨晚那句莫名其妙的问题,程晚宁一下就反应过来——
早上香水的事还没找她算账,下午又把家里的画摔碎了。
这份来源于他的不安一直持续到入眠,程晚宁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夜,早就忘了昨晚的插曲。
她以为是对方拿错了,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一边呼喊着他:“表哥,那两把钥匙是我的!”
她
了
眼,确认自己没看错,
往楼下跑。
她可以保证,程砚晞绝对听到了。但他并没有搭理后面的人,反而
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空气仿佛凝固几秒,一片死寂的长廊落针可闻。
程晚宁套着松松垮垮的打底衫从卧室走出,半梦半醒间,远远瞥见餐桌旁站了个人,手里还拿着桌上的两把钥匙。
程砚晞没有关房门,任由她一路跟到院子里,然后比她前一步迈了出去,当着她的面锁上了院子大门。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早上要集合开个班会,苏莎在群里强调所有人需要提前半小时到班。
今天可是开学第一天,早上还有个班级会议。如果她刚开始就缺席,肯定会被苏莎的唾沫淹死。
一幅抽象派作品。
知
她今天开学,所以提前把钥匙拿走,不让她出门。
程砚晞的别墅和程晚宁家一样,都设计了内外双重锁,进门需要钥匙,开门也需要,院子大门则是另外一把钥匙。
“等等,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不能旷课,你给我留把钥匙呀!”
餐桌离别墅大门很近,程砚晞走路又快。等程晚宁赶到一楼的时候,他已经攥着门把手推开了门。
“我错了,我不该往楼上
香水,不该弄碎你的画!求求你,别把我关在里面……”她拼命晃动铁门,一边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谢罪,祈求得到程砚晞的原谅。
程晚宁被弄得莫名其妙:“对,怎么了?”
看着她极其狼狈的模样,程砚晞站在门外不为所动。
他没答复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行。”
短短一天就给他整出这么多麻烦,再不教训一下,恐怕就要把房子炸了。
是不是抽象派不知
,但一定抽象。
有那么一瞬间,程砚晞是想把她从楼上丢下去的。
程晚宁知
瞒不住了,索
往墙上一靠,胳膊撑在巨大的画框上,整个人以倾斜的姿态面对他,然后
出招牌微笑:
他贴近栏杆,在一门之隔的距离俯下
,毫不留情的戏谑目光对上她的眼睛:
因为程砚晞经常不在家,程晚宁专门
了两把钥匙进出房门,就放在餐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提醒自己每天携带。
刚刚攥了半天栏杆,她的手已经被磨得通红。现在又接着捶门,还没敲几下,可怜的小拇指就蹭破了
。
话语戛然而止,程晚宁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还未完,程砚晞没由来地打断她,
转
地问起另一件事:“你是明天早上开学吧。”
他
本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