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承那一缕光，在她往后的日子里迎来破晓。

        房间里依旧能闻到淡淡的香水味，但跟上次扑鼻的香不同，这次更偏向清新。

        程砚晞被她叫得耳朵疼。他无视程晚宁气恼的视线，理所当然地反问：

        程晚宁低下，垂落的眼神似乎在透过地面看向什么遥远的东西，紧接着微抿起，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冲洗完热水澡，冷意褪去许多。虽然还是有点咳嗽，但好歹没下午那么难受。

        于是当着他的面，那件白色文就一丝不挂地躺在了衣服最上端。

        吵是吵了点，不过她此刻的模样，倒是可爱得不像话。

        或许不是香水，也有可能是她用过的洗发和沐浴的茉莉香。总之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陷进去的愉悦感。

        看着自己的贴衣物，程晚宁短暂地愣了一下。

        程砚晞对小孩子之间所谓的交谈并不关心，但程晚宁三番五次提到这个名字，让他觉得那个女孩在程晚宁心里的地位似乎不同寻常。

        顺手一拽，发现居然是个白色的文。

        程砚晞拉开衣柜，从右下角取出一件衣和绒。翻找的过程中，偶然碰到一片质感柔且带有丝花边的布料。

        这跟裹着浴巾在别墅里到乱晃有什么区别？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程晚宁换上保睡衣，在书房里翻找感冒药。

        她轻声谢，伸手抱住被递过来的衣服，一眼就发现边上出了一截长长的白色带子。

        对于程晚宁边的朋友，他只清楚这一个，尽并不知那女孩叫什么。

        想到程晚宁刚刚的请求，程砚晞干脆把这件小内衣也一起捎了过去。

        班主任是次要的，后面半句才是重点。

好在程砚晞这会儿没什么事。他勉为其难动到卧室，发现前不久还是欧式风格的装修，不知何时已被自家表妹装扮成了粉色少女风。

        反应过来，一抹肉眼可见的绯红迅速爬上脸颊，紧接着扩散至耳朵——

        ……

        不知名的情绪破壳而出，连带着少女时期的羞耻沸腾蔓延，变调了她的心绪。

        复又听到那个外号，程晚宁也懒得纠正，直接点了点。

        “嗯，很重要。”

        她曾一度认为自己的远方一片荒芜，直到有人闯入了那里。

        有点眼熟，但又不确定那是什么。程晚宁以为是哪件衣服的带子，直接把它从中间抽了出来。

        “不是你说的拿一套么？”

        程晚宁拿起一盒感冒药，站起：“不用了，今晚吃退烧药，明天就起不来了。”

        隔着老远，她听见程砚晞提醒：“退烧药在储物室。”

        床上的被褥和枕换成了浅粉色套装，床柜上的日常用品也替换成了各式各样的娃娃，只留一袋纸巾挤在边上。

        虽然是亲人，但站在面前的毕竟是个成年男。这样的情况下托他拿衣服，程晚宁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与此同时，浴室里的人似乎等不及了，裹着浴巾急匆匆地将脑袋探出来，终于看见走到门口的程砚晞。

        “你为什么把这个也拿过来了？！”

        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去，发现尺寸比他想的还要大，甚至超过了他的手。

        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在程砚晞脑海中飞速闪过，他咀嚼着字眼，没几秒便冒出一个绰号：“那个‘天才’？”

        “今天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我明天得当面跟她解释一下。而且，我有些事情要跟朋友说。”

        “她对你很重要么？感冒成这样也想着找她。”他对此嗤之以鼻。

        “没有发烧，只是有点感冒，吃点感冒药就行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她宁愿多在教室睡一会，也不想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别墅。

        他挑了挑眉：“发着烧你想去哪儿？”

        琳琅满目的玩偶，让人一时间分不清这卧室是给人睡的，还是给娃娃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