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神色不变：“理掉那尸，至于凶手――不用追查。失踪的女教众，她就是凶手。逐出教会，发布通缉。”

        有人微微皱眉，有人面无表情。

        “谢瑞集团驻繁州的代表玄九。”沈亦舟低声答。

        林砚低，指尖过报告上自己写下的批注：“权力的本质是资源分权，前提是看清谁是‘自己人’。”

        尹知澜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玄九大人，刚刚在庄园里发现了一被斩杀的教众尸。我们派人调查，没有找到凶手的任何踪迹。他可能还潜伏在庄园。同时，与他同行的女教众也不知所踪。”

        他盯着她，“沈亦舟说你不愿入仕，但这次不是官，是帮我把这块糕守住，分给该得的人。”

        “张市长，这是林砚，省发改委借调来的，新区规划的心执笔。”沈亦舟介绍。

险评估补充报告》。纸张在掌心被她压得很平，像是在压住某种紧张。

        林砚抬眼，正对上张启明的视线。那是一种深而冷的目光，却在举杯示意时多了几分审视。五年任期内让繁州GDP跃进全省前三的“铁腕市长”，此刻正一步步向她走来。

        庄园的一偏厅，灯光比宴会厅更暗，檀木长桌两侧早已摆好座位。

        他的出现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子，原本低声交谈的宾客纷纷抬，向他点示意，或低声寒暄。

        林砚目送着那几背影消失在廊尽，心里很清楚――这里不过是个过场，真正重要的事，应该发生在接下来的那场小会里。

        玄九并未在宴会厅多停留，他只是与几位心人物交换了几句，便与他们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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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年纪看着与林砚相差无几，黑色西装的左襟上绣着一枚金色龙纹，纹线细密而锋利，在灯光下隐隐泛光。

        张启明没有握手，而是指了指她手里的报告：“你在补充报告里说，要让央企总落地，就得在环保指标上留三个百分点的弹空间――这个建议，上周被省委驳回了三次。”

        众人陆续入席，玄九在主位坐下，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面孔，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大人有事来不了了，我们开始这次的会吧。”

        大门又被推开，众人都像那边看去。

        男人的举止与神情都温文尔雅，笑意恰到好，但林砚却莫名生出一种错觉――那笑意的深，藏着截然不同的锋利与冷意。

        张启明接过话：“新区开发的计划进展顺利，不过，GACA那边似乎有所察觉，已经开始介入。”

        玄九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厅内再度陷入寂静。

        林砚直视他：“政策不是死条文，是找到各方都能接受的妥协点。”

        她偏问在旁的沈亦舟：“他是？”

        张启明的笑意更深了：“明天早上八点，来我办公室，带你看市民安置区的规划图。”

        沈亦舟在旁，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眼底已然有了几分了然。

        他顿了顿，眼神锋利得像能切开空气，“但你后面附的‘碳交易对冲方案’，把环保厅厅长说服了。”

        ――

        她抬起，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一丝闪躲：“我需要知，市长心里的‘自己人’，包括那些等着新区产业落地吃饭的市民吗？”

        张启明忽然笑了，低声，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新区的‘金开放试点’批文下周下来，但省里想派他们的人来牵。我需要一个能在委、省里、本地三方之间走钢丝的人――你那份‘利益分模型’，证明你懂这个。”

        尹知澜微微低：“知了。”

        不多时，沈亦舟端着两杯香槟走来，低声：“张市长刚才问起你了，他桌上放着你写的‘土地弹出让机制’草案，批注比原文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