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恶心的东西，就是该死的吧？毕竟，再相似的两样东西之间，人也永远会有所偏爱，好比姐姐和她之间，人们总会偏爱更优秀、更美丽的姐姐。

        今晚，她的第二个秘密会来见她吗？

        至少看起来没有。

        艾莉雅慢慢拿起仍然带有余温的火钳，然后，手上发力，狠狠将那尖锐的刺进老鼠的里。

        艾莉雅静静地看着它，心中忍不住想起主祭大人对修士们说的那段话。

        她在那里祈祷了很久，虽然未能等到所谓的神迹显灵，但至少眼泪干涸了，心情也平复了一些。

        “长大以后的日子。”

        艾莉雅・德莱叶生而有罪，要用一生服务神明、洗涤自、断绝心愿，然后，也许――只是也许――有那么一天，她就能在心之绝愿中，找到真正的救赎之。

        老鼠还没有死，在火钳上挣扎，尾巴疯狂地拍打着地面。艾莉雅看了眼旁边炉中升腾的火焰，莫名不想让它就这样轻松地死掉，于是她的手来回晃动着，一会把火钳凑到炉里，一会又拿出来。

        血从伤口涌出。

        艾莉雅不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出神地看着那张绘图。

        艾莉雅迟疑了一下，用刀叉切下来一点鲱鱼派的酥，弄到报纸上，再将其放在炉前的地上。然后，就蹲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她其实并不喜欢自己上这套呆板的修女服，宽大厚重的黑色布料时常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笨拙而无安放的行李箱，如果她也能穿上这种漂亮而修的衣服，然后把发放下来……

        文章下面还有一张手绘图，图上的年轻少女材修长，在金碧辉煌的舞会厅中，微微侧看向艾莉雅。

        “有人吗？”她咽了咽口水，试着轻声问。

        艾莉雅松开手，火钳哐当一声落入炉中，那只老鼠的残躯也彻底被火焰吞噬，解脱了。她的眼泪掉下来，颤抖着原地跪下，双手交握于前，在心中反复默念着祷告词，为自己刚才冷酷的行为和内心的隐秘而歉，祈求神明的原谅。

        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动静，艾莉雅一下从思绪中被拉出，她又回到了这阴冷的修院中。

        没有人。

        艾莉雅和那些修士们一样，很喜欢松鼠，也会找机会去喂它们吃坚果。修院看似是群居生活，但严格的戒律反而加深了她的孤单，再加上不善言辞，她更喜欢和不会说话的小动物玩耍。松鼠的眼神总是亮晶晶的，蓬松茸的尾巴随着吃东西的动作而一颤一颤，那模样，难以不让人怜爱，即使正如主祭大人所说，它们也是啮齿动物，也会偷吃食物、传播疾病、造成鼠疫。

        面前的地上，老鼠抱着那一小块酥吃得很投入，这样看来，它的很多习的确和松鼠很像，但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就是没有那么可爱，就是莫名惹人厌恶。

        是只灰色的老鼠，肚异常大，连同细细的尾巴一齐贴着地面，跑得不急不忙。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那老鼠就凑了过来，最开始是小心翼翼的，但发现艾莉雅似乎并不干涉它的举动后，它的胆子就变得更大，直接踩在报纸上，开始吃起那块酥。

        一切和另一场大火的景象重叠起来。

        她缓缓放下虔诚交握的双手，之前的心情起伏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了，但另一种更狂热的、混合着期待与恐惧的心情却出现了。

裙，礼裙以致的手工白丝点缀为底，覆以细密的金线花纹，势必将在贵族圈中引起新一轮的模仿风。”

        后突然传来一些动静，这一次，绝不是老鼠能发出的声音。

        姐姐死了，这是在新历998年所发生的事。在烈焰之中，她用温柔的目光回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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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雅猛然回，但什么都没有，只有楼梯上灌进来的夜风在呼呼作响。

        “什么会好起来？”

        “会好起来的，艾莉雅。”

        老鼠的嘴里开始发出急促的“嗤嗤”声，艾莉雅面无表情地来回晃动着手中的火钳，就这样毫无怜悯心地待着它。它硕的躯拼命地挣扎，爪子在半空中徒劳地试图勾到什么东西，灰色的绒在高温的炙烤下，开始逐渐卷曲起来，发出某种叫人作呕的油味和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