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光线的缺失掩盖了真正的景象――一个的、闪着黏的东西，缓缓抬起，十几双红色的眼睛正贪婪地看向她，是老鼠。它们后的尾巴扭曲地缠绕在一起，上裹满了黑色的发和不明的脓。

        三人都立刻后退几步，但离得最近的修兰还是咳嗽了好几下。

        但当然没人在意她的情绪和反应。

        他高高在上，着圣人的名字，却不把人命当回事，甚至对尸也毫无尊重，这让她心里很难受。

        艾莉雅睁大了眼睛，眼见那黑色的豁口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完全将她吞噬，她在自己的尖叫声中坠入暗色的地下王国。

        待飞尘基本全落下后，他才又探看了一眼豁口，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凌厉。

        “你刚才叫我的名字……艾莉雅……”艾莉雅有些迷茫地说。

        修兰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艾利亚，恭喜你，你和修女小姐撞名了――可惜，你离真正的圣洁还差得远呢。”

        在这种小镇的旅馆上，厨房内铺设有地板已经是不同寻常的，而既然酒在往下面渗，这说明，地板下有别的空间，但是这里又没有通往酒窖或者地下室的入口。

        修兰没有继续问她什么。他站到她旁，伸出手，手腕轻轻一转，暗红色的从瓶中出，滴在木质的地板上，有不少还溅在了车夫的尸上。

        被老鼠吃掉了！

        一尊巨大的、圆形的、的鼠王冠。

        艾莉雅点了点，然后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是只有很薄的一层。

        难修院外的很多人，其实是像他这样的吗？

        “唔唔……”这下，艾莉雅确实发不出声音了，但他的手上有开枪后残余的硫磺味，她闻起来难受得很，所以呼也跟着急促起来。

        “噢，那就下去看一看吧，修女小姐。”他弯下腰，凑在她耳边说。

        艾利亚没有理他，只是从漆黑的煤炉旁捞起一个铁铲，扔给修兰，“掀开试试看吧。”

        “真是要命……”他捂着嘴，“一《空气清洁法案》出台前的味。”

        艾莉雅十分尴尬地看了一眼异瞳男子，原来他叫艾利亚。艾莉雅和艾利亚，拼写和发音其实都略有不同，但是乍听起来，的确十分相似。

        艾莉雅的口剧烈起伏着，却不完全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刻薄讽刺。

        他拿着枪的手，用力往前一推。

        艾莉雅听见自己的尖叫声回在幽深的空间中，然后，她的眼前彻底一黑，冰冷而的肉紧贴着她的肤，将她整个人纳入其中。

        她被吃掉了。

        艾莉雅捂着嘴走上去，探出脑袋，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空间，散发着严重的霉味和腐味。

        “嗯？”

        艾莉雅的僵住了。

        “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艾莉雅惊呼出声，修兰翻了个白眼，另一只手直接从她脑袋后绕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请别鬼叫，谢谢。”

        修兰接住了铁铲，把铲插进地板的隙里，尝试扳动，那板条开始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但仍然没有动弹的迹象。他这样反复扳动了几次，最后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真正发力，一脚踩在长柄上。

        修兰把空酒瓶放下，走到一地方，用靴子的点了点地面。艾莉雅这才发现，刚才被他倒在地上的酒，都在往这一，与血迹重叠在一起，并且……似乎在一点点往下渗透。

        然后，这凌厉消失了。他勾起嘴角，紫色的眼睛灼灼地盯着艾莉雅，“修女小姐，麻烦你过来看看，下面这老鼠的尸，是你看到的那只从他嘴里冒出来的侦查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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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雅无法呼，脑中残存的最后一个念是――

        铁铲应声弯起，而木板也跟着撕裂开来。

        三人面面相觑。

        一个坚的、圆形的物在她的腰，是火枪的口，冰凉而沉重。

        直到倒完手中的酒，修兰才放开艾莉雅。他低看了看自己被她的鼻息弄得有些温热的掌心，非常嫌弃地甩了甩手，“你该找医生检查一下是不是得了气痉挛症。”

        “艾利亚，你看这里。”

片血泊里，对吗？”修兰问。

        有了第一个缺口，剩下的分就很好办了。他继续用已经弯曲的铁铲，顺着板撬动剩余的木板。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随着他的动作逐渐翘起，直至最后，齐齐断裂开来，竟然出一个足以让两个人并排下去的漆黑豁口，里面跟着升腾起一大片灰色的飞尘，裹挟着一阴森寒冷的气息。

        “你为什么要回答？”修兰挑起眉，问艾莉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