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我们将其与更古老的前寒武纪地层相比较，就会发现一个显著的断层：在三叶虫及其他远古壳生物出现之前，化石记录近乎空白。是因为沉积条件不利于有机保存，还是因为更为原始的生命形态尚未被我们捕捉？”

辩驳的实证，也使物种起源于海洋的假说显得更加有说服力……”

        “把东西收回抽屉里，你可以走了。”

        艾莉雅吓了一，这才磨蹭着过去，从口袋里

        在接下来的两天内，她每天都要进行同样的音叉频率训练，只是次数开始逐步减少，开始混入其它的的内容，而这些内容，无一例外都需要蜘蛛协助完成。

        已经五百下了？

        声音戛然而止，艾莉雅的一抖，回过神来。而拜格瑞姆靠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手将留声机的唱针抬了起来，正在静静地看着她。

        一个干脆利落的“没有”，是她得到的答复。

        艾莉雅开始怀疑自己学的不是象学，而是蜘蛛学。

        她迷迷糊糊地离开，直到走到寒冷的夜风中时，才重新想到一个颇为严肃的问题。

        随着自己的动作变得重复，走神的老病再度出现，她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讲座的内容上。

        “值得再度仔细被审视的，是古代和近代航海日志中记载的多起海难事件。地球的四大洋汇入南北两个极湾区域，形成深邃的水域系统，将经过的生物卷入地腹，极少有物质能够再度返回上层水域，这可能导致某些生物群落在化石记录中突然消失，当然，在缺乏实证的前提下，任何武断或神秘主义的结论都……”

        留声机里继续传来讲座的内容，和钢笔在纸上摩出来的沙沙声交替在一起。

        蜘蛛端坐在自己闪亮亮的网阵里，一动不动，八只黑一样的眼睛盯着她。

        艾莉雅努力让自己不被录音的内容所分散掉注意力。她先试探地拿音锤敲了一下音叉，力非常小，音叉发出一声短促而微弱的嗡鸣，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这只是拜格瑞姆独特的教学方式的开始而已。

        艾莉雅的心情因为找到正确的频率而感到有些雀跃，直到她想起来，自己还要重复这件事五百次。

        在休息日到来的前一天，艾莉雅完成了最后的训练。离开前，她站在工作台旁，犹豫了片刻。

        ――――――

        艾莉雅看了眼工作台，蜘蛛已经不见了。

        她对着一只蜘蛛敲了半天音叉，这和象学究竟有什么关系！

        至于那天理事长说过的什么同者、逆者、镜像场的概念，她的老师一次都没提到。

        例如，拜格瑞姆会让蜘蛛在暗箱中编织一个网，将蛛网的影子投到一份空白的大卷轴上。艾莉雅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进行记忆，然后便需要在没有投的情况下，在卷轴上凭空重新画出蛛网的路径。

        “说。”拜格瑞姆手里拿着一本书，也不抬，冷不丁地说了这句话，显然是意识到她有事要讲。

        看来不是正确的频率，不过艾莉雅也没指望第一下就成功。

        艾莉雅来回尝试了几次，终于掌握了正确的力。她开始在心里默数着，而蜘蛛也一直跟着抖，看起来很像在随着她敲击的节奏舞。

        她接着又多试了好几次，逐渐有些分清楚不同频率下的手感，直到第十次尝试的时候，蜘蛛最前方的两只突然交替地抖了好几下。

        有一次，她鼓起勇气询问拜格瑞姆：他的蜘蛛助手有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