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秋感到那种悲伤的情绪逐渐退去，她用手背抹掉了眼泪，重新站稳。

        他目光柔而悲伤，连语调都温和得不可思议：“不记得的人，难不是你吗？”

        一吻结束，楚晚秋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昏昏沉沉，还能听到嗡嗡声。

        楚晚秋抬看着他，没来由的一阵鼻发酸，像是某种的本能反应，她试图抑制住那种情绪，然而泪水在眼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顺着眼角落。

        他几乎像是要将所有的疑问与痛苦都碾碎，强行灌入她内，楚晚秋被吻的晕转向，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完全顾不得思考，她感觉快要窒息了。

        楚晚秋目光落在金色的泉上。

        宿展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等到情绪平复，楚晚秋想了想，又观察了一下宿展的表情，谨慎地开口铺垫：“泉很漂亮。”

        他好像跟自己一样变了一个人――这种奇异的想法出现在楚晚秋脑海中，随即又被她快速否定，最终还是没能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楚晚秋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清晰的惊讶与不可置信。

        此时天色渐晚，几缕薄云微微遮住了银亮的月光，商店街上人来人往，各色招牌与街灯一一点亮，让整条街看上去比来时热闹了不少。

        她息着，看到宿展也微微着气，那双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她完全看不懂的、过于烈的情绪。

        店外是一个小小的欧式庭院，庭院中有一座双层泉池，来时并未打开，此时却在灯光的映下，溅着金色的水珠。

        楚晚秋觉得自己大概是不必再问了。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楚晚秋紧紧盯着宿展的眼睛，“你穿过白色的西装吗？”

        签完账单，经理礼貌地表示稍后会将购入的成衣送货上门，定制的服装则需要等到布料采购完毕后开始手工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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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以前一起看过泉吗？”楚晚秋突然问。

        绿色的眼中倒映着金色的泉，像是某种小小的火苗，蓦地腾起，燃烧成了一片灿烂的海洋。

        刹那间，某种支离破碎的画面猛地袭来，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与宿展的影重叠，他着白色的休闲西装，手里拿着半杯香槟，遥遥向她举杯。

        整个世界的时间似乎为两人静止了，所有的声音都逐渐远去。

        楚晚秋一愣，刚想开口，宿展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单手抵住了楚晚秋的后脑，整个人倾向前，狠狠吻了上来，他急切得仿佛濒死的溺水者，终于浮上水面到了一口滋肺腑的空气。

        宿展先是茫然了一下，随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平静的表情缓缓产生了一丝裂纹。

        某一瞬间，她仿佛看到水帘映照出了一片模糊的景象。

        宿展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直到下一刻，他猛然握住了楚晚秋的双肩。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所以，我们真的一起看过泉？”

        楚晚秋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只能小声开口：“你不记得了吗？”

        模糊的影像如同巨浪奔涌而来，楚晚秋试图分辨，却怎么也看不清。

        “……嗯。”宿展轻声。

        “……”宿展眼中的担忧变成了愕然。

        楚晚秋一阵恍惚，下意识转看向了后，并意外的发现宿展竟然也在看她。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宿展定定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笑。

        “没有不舒服，就是，就是忽然觉得”她眨巴了两下眼，深深看着宿展，声音里带点哽咽，随后开始胡言乱语，“觉得你真的特别好看。”

        过大的力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小抵在了泉池边缘。

        两人两手空空出了店门。

        楚晚秋靠着他的支撑好不容易熬过眩晕，那模糊的影像便如水般退去，只余下一副画面，证明着那些记忆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楚晚秋心脏猛地紧缩，眩晕感伴随着大脑的钝痛袭来。

        楚晚秋意识到自己好像哭了，但却又不知为什么会哭。

        “不舒服？”宿展神色中带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