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刀剑加,从未怕过。”他顿了顿,
结剧烈
动了一下,“……可若因我之故,让你有丝毫损伤……爹爹……百死莫赎。”
知许的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
他缓缓抬起,目光沉痛而专注地凝视着她,那眼底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有震撼,有后怕,更有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
“以前……爹爹心里,家国第一,军务第一,责任第一。”他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沉重而清晰,“……护佑山河,守护黎民,是爹爹毕生信念。”
他伸出手,极轻、极轻地,用指腹去她
落的泪珠,动作带着一种珍视易碎品般的小心翼翼。
“可从今往后……”他目光深邃如海,牢牢锁住她,一字一句,宛如刻入生命的誓言:“在爹爹心里,知许第一。你的安危,你的喜乐,便是爹爹最大的责任,最重的信念。”
“所以……”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近乎哀求的沙哑,“答应爹爹,再也……不要这般涉险。”
这番沉重如山的请求,像一场温柔的海啸,瞬间将知许彻底淹没。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那片为她而起的、惊涛骇浪般的深情与恐惧。泪水汹涌而出,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肩窝,声音哽咽得语无次。
“呜……爹爹……对不起……让爹爹担心了……可是……可是爹爹的命也好重要……我们的命……都重要……我们要一起……好好的……”
沈应枕被她扑得形微微一晃,随即毫不犹豫地收拢双臂,将她颤抖的
子紧紧、紧紧地箍在怀中。
他下颌轻蹭着她的发,感受着怀中人的依赖与颤抖,心中又酸又胀,疼得发紧。那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恐惧,和她全然信赖的拥抱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闭上眼,深深了一口气,将她
上淡淡的馨香与药膏的清苦一同
入肺腑,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确认她的存在。
“好……”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大手一遍遍,极尽温柔地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也像是在安抚自己那颗险些停止动的心。
“一起……好好的。”
烛泪堆叠,夜渐深沉。
他始终维持着相拥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怀中的是她,也是自己那颗刚刚历经惊涛骇浪、终于找到彼岸的心。
直到听见她均匀绵长的呼声,感受到她彻底放松下来、沉沉睡去的重量,沈应枕才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已然僵
的手臂。
他轻手轻脚地将她在榻上放平,拉过锦被,仔细掖好被角。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全新的珍重。
他在榻边坐下,就着昏黄的烛光,久久凝视着她的睡颜。长长的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鼻尖和脸颊哭得通红,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仿佛在梦中抓住了什么安稳可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