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由无数次心动拼凑，没有人能保证，妹妹永远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可即便是亲情，她从未对其他任何人、任何事物有这样习以为常的依恋心。外面玩得再疯，她总是要回家的，回到哥哥边。这是她的锚点，是牵着她理智和冷静的线，哪怕牵着线的人早已失去这两样东西。

        哥在青春期开始躁动时，脑子里第一个对象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对此他毫无意外，也完全没有负罪感。一切的一切本就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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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是在他一次见到妹妹因为过家家似的恋爱游戏落泪，他毫无征兆地崩断了理智，按住她疯了一晚。

        妹对于哥而言是特别，幼年的一时兴起像一次心，短促得不经意便会错过。

        结果她脑子里只剩这个。

        这实在太突然，妹在他吻上自己的嘴时才彻底意识到哥哥想干什么，眼泪尚悬在眼眶，忽然没了继续哭的心情，只是那滴泪随着眼睫茫然一眨，忽闪着落下，哥便更深地息着咬住了她的。

        他对一切都兴致缺缺，片刻好奇后便是长久乏味，他本不信自己会产生什么绵延而持续的正向感情，可是原来对于他而言，本就不要什么长久。

        她依旧在谈恋爱。

        而哥以为两人终于彼此坦诚。

        但，没有人能保证未来如何。

        哥对妹，除了不必言说的默契，其实还有太多不自知，他总把这些混为一谈，仍觉得妹妹是孩子心，也无法发觉自己隐晦的憎怨与嫉妒心。哥在人前是一切尽在掌握的高位者，可在妹妹面前，他的某些分实在单纯得过了。

        妹这样的人，别人追到她时无不小心翼翼感激涕零，不敢太快进展到那一步，简单几回，她也没学会如何接吻。窒息让她刚清醒一刻的思绪又一次发昏，抵在哥哥前的手不知不觉就绕到他背后。

        但乱l本不合常理这一点，哥还是清楚的。他为此难得苦思冥想了未来的计划和对策，看着完全没有分寸感往他边挨的妹，心里又飘飘然生出了好笑。

        但妹是真的无心人。

        但她永远不可能唐突地、凭空地对哥产生这样的爱。

        可是，人无法在心中对话，无法依靠思想表达，自以为万般默契也会存在偏差。

        甚至于妹去谈恋爱，跟他抱怨男友不够耐心和细致，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搅着蜂蜜水，然后让她张嘴，慢慢地喂。

        还要怀疑妹妹的心会往何去，不是太可笑了吗？她只会在这里，在他的边，在他血肉的一分里。

        妹搂着他的腰亲昵地撒，说哥哥真好。

        有些上瘾了。

        他的爱与心同存，每一下都是新生，每一瞬都是心动，断续却不歇，并非永恒，只是至死方休。

        然后很快分手，又去谈下一个，很快上，又更快腻烦。

        很难说他有没有听进去，只要她的表情是高兴的，他也会愉快和温。

        他难不懂得妹妹是怎样一个人吗？他亲手养大的妹妹，她长成现在的格，早已分不清是天生如此还是被他塑造。他并非有意为之，可他们从血开始纠缠，又度过了从未分开的十多载光阴，相悖的表面，相似的内里，有如灵魂半不可分割。

        哥对妹完全没有底线，也不束她任何事，如果有事求他，轻飘飘撒个，他就随她心意地照。他对妹去哪里什么都不太在意，反正她都会回家，贴在旁笑眼弯弯地事无巨细地讲小话。

        对哥而言，他已经得到了心中所愿，即便爱不对等，他也坦明心绪，与她厮守。

扫兴”，反倒让妹感到清爽和畅快，她呆在哥哥边，下意识地学习他的沉稳与理智――同时也将他的沉稳理智抽走。

        温存时，他们沙哑而疲倦地讨论爱，明明已经到这一步，为什么她能如此确信地区分自己的爱是哪种感情？妹闭上眼，回忆恋心萌发瞬间失重般的酸涩与甜蜜，感情是激素作祟，汹涌地来，又飞速消散。

        未来究竟如何呢？妹自始至终对哥哥都只是亲情，哪怕他们一发不可收拾地继续着荒唐的行径。

        痛苦混着快乐刺激得一塌糊涂，进行到最后，一边哭着叫停，一边让他再来，已不知自己在喊什么。

        但这并非爱情的诞生，也不是可怜的服从，她只是感觉愉快和舒服，这并不讨厌，哥哥什么当然都不会让她讨厌，他难得这么主动，虽然主动地在些她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既然开心，为何不继续下去呢？

        倒不如反过来说，除了妹妹，他还能有谁可以爱？这个聒噪，无聊，愚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