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溶溶报出了一个诊所的名字和大概方位。
“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没什么。”裴佴摇摇,把笔帽扣上,“就是觉得……她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年轻警察认真记下,然后抬起,又追问了一句:“离开诊所后,你是步行去便利店的吗?还是乘坐交通工
?”
“看你的表情,”他挑了挑眉梢,在下一位同事来临前,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你觉得,是李溶溶杀了顾庆生?”
年轻警察看着她的眼睛,那是双很干净的眼睛,瞳孔漆黑,没有一点慌乱,也没有刻意掩饰什么。
李溶溶接过名片,点了点,指尖轻轻蹭过名字,起
离开时,不经意间瞟了眼年轻警察
前的警号。
李溶溶依言看向青年,对上那双过于清澈和专注的眼睛。
名片上的字是印刷的,只有电话旁边的“裴佴”两个字是后面手写加上去的,笔画有点歪。
年长警察接过话,结束了这次问询,他递过来一张名片,“感谢李小姐的
合,如果后续想起任何细节,随时可以联系我们。”
这个问题有些出于意料,年长警察看了他一眼,但没有阻止。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见他没再说话,李溶溶主动开口,声音还是轻轻的。
章驰见他赌气的模样觉得好笑,指着他的鼻尖笑着骂:“幼稚。”
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涉及隐私,但他还是坚持记录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提供一下。这只是为了实时间线,请您理解。”
“认识,是门上司。没有工作之外的接
。”
“上周三,门例会。”
她走出小会议室后,年轻警察还坐在椅子上,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低在笔记本上“李溶溶”的名字旁边,轻轻画了个小圈。
对方匆匆回神,在笔记本上又补充了几个字,摇了摇:“暂时没有了。”
似乎是没料到他会直接询问,女生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说:“是私人心理诊所,在西区那边。需要名字和地址吗?”
“步行,离那里并不远。”
年长警察没说话,也没再询问,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李溶溶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甚至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没有。我从诊所出来,沿着滨江路主路走的,没有拐进任何小巷。”
“我没说过。”裴佴垂下眼,咬开笔盖,黑色的笔渍重新覆在那个小圈上,变成了一个实心黑团。
他正准备叫下一个人,旁边的年轻警察却忽然开口了,声音还带着点青年的清亮,但语气很认真:“李小姐,你刚才说你去医院,是不舒服吗?方便说一下是哪家医院吗?”
“路上有没有经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靠近案发现场的那几条巷子?”他的问题越来越,仔细梳理任何一条可能被忽略的线索。
摇说:“没有,我一个人住。”
年长警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见多了就知了,不是所有人都爱把情绪写在脸上。先把其他人的问话
完,回
调监控确认一下她的行踪。”
他见过不少被问话的人,要么紧张得语无次,要么刻意夸大细节,像李溶溶这样平静得近乎淡漠的,还是第一个。
“怎么了?”年长警察注意到他的动作。
年轻警察提到心理诊所,会议室里的气氛微妙地凝滞了一下,年长警察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
年轻警察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实。
他又问:“你认识顾庆生顾总吗?平时和他有工作之外的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