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停顿一下，像刚反应过来似的，“岂不是……你就在我楼下？”

        不是因为害怕被发现，而是那种反复接近禁忌边界的快感――像尖反复着刀锋，血不止却愈发沉迷。

        我走到电箱前，上手套，小心地拧松了其中一个保险丝――

        她没有躲开我。

        厨房的灯闪了两下，灭了。整个屋子陷入寂静的黑暗。

        她会感到脆弱――而我就在这层楼的上方，看着她、等着她。

        今晚，她也没有例外。

        今晚她不会再看书，不会洗衣服，不会发。

        她看着窗外，我却用余光一寸一寸描摹她的侧脸：睫、耳垂、锁骨，以及她无意识搓着指尖的小动作。

        惊讶、好奇、或许还带着点不安――这些细碎的情绪从她脸上闪过，我却笑得温和，像是某种注定命中注定的缘分。

        这是一步棋。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她的房间，门重新闭上的一刻，我像从她的梦里抽而出。

        但今晚，我不是来“享受”的。

        很快就到站了，我们下了车，一前一后走回熟悉的路。她走得有点慢，像是在等我，又像是在犹豫什么。

        我坐在玄关的木椅上，盯着墙上的时钟，掐着表。

        你住楼下……你的一举一动，都会从我的脚下传上来。

        她会突然发现家里停电了，可能会惊慌，会觉得不安。

        我只是站在她客厅里，像个安静的影子，嗅着她空气里残留的香气，感受这个空间对她的包裹。

步。

        我知她有晚间散步的习惯，通常在八点半左右离开，大约三十分钟后回来。这是我搬来后，连续观察了七天的规律。

        我笑笑，装出合的惊讶：“不会吧？你也住这啊？”

        我关上电箱，回再看一眼她的卧室。

        我等她出了门，脚步轻盈地走下楼，从后门的安全通进了她的家。

        她还在笑，似乎把这当成普通的“巧合”。

        她不会知，真正的问题，是她家的楼上。

        电箱老化、房屋年久、灯故障――所有她可能想到的解释我都已经为她预设好。

        她的存在太过，到我只需站在原地，就能感受到她刚刚坐过的沙发留下的余温。

        晚上我没有去敲她的门。

        我不急，也不贪。望太快吞下去，会消化不良。

        车上人不多，空气寂静，我们谁都没说话。

        这不是恶作剧。

        这种“适应”才是最危险也最迷人的征兆。

        她会站在黑暗里，被夜的寂静包围。

        钥匙插入锁孔那一刻，我的心依旧加速。

        这不是巧合，这是命运让我站在你上面――看着你，掌控你，最终……拥有你。

        “这么巧……我住602。”

        一分钟。差不多了。

        可我心里，却翻涌起一病态的快意。

        她没有阻止我。

        啪――

        我知，她已经在习惯我存在的节奏。

        她进门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动她的东西。

        终于在那栋小区楼前，她顿了一下，转惊讶地看我一眼：“咦？你也住这？”

        她轻轻“啊”了一声，神情有些微妙。

        “我住502。”

        不是彻底断电，而是得像老化短路那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