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多一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池朔音摇了摇，耳微红。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混合着占有和羞涩的、极低的声音说：“……不是不好意思。”

        “好。”他乖巧应声，随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凑近些，“妈妈……能亲我一下吗？”

        “小朔，今天在学校累不累？家里炖了老鸭汤，晚上多喝点。”

        池朔音的脸被她的有点疼，但他还是笑着任她。

        温的感落在脸颊上。

        走了几步，他忽然轻声说：“我不喜欢他们那样说。”

        池朔音上楼回到房间放书包。

        这样的互动早已成为日常，一开始总是儿子追着要，后来玖染菲逐渐习惯，习惯到就像每天吃饭一样熟练。

        慕月言面前的平板屏幕早已暗下，映出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倒影。

        那男生愣了一下，尴尬地挠挠跑开了。

        慕月言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没有抬。

        池朔音脸上那点依赖和羞涩瞬间收敛，转为一种平静的郑重。他轻轻挣开同学的手臂，格外认真地纠正：“是我妈妈。”

        他任由自己的手被那片温包裹，满足的笑意藏在低垂的眉眼里。两人并肩走向车子，影在夕阳下被拉长。

        “那是为什么？”

        玖染菲望着儿子撒的模样，忍不住又轻轻了他的脸。

        就在这时，一个嗓门的男同学从后面勾住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问：“池朔音，这你姐姐啊？真够漂亮的！”

        “妈妈今天来接我放学，好开心……”

        池朔音正在往书包里拿书的手顿了顿，随即来到门口，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男人，他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瞬间凝固。

        “上楼歇会儿吧，”她的声音比刚才轻柔了许多，“饭好了叫你。”

        “是哥哥啊……有什么事吗？”池朔音抬起眼，语气温和得恰到好。

        “我儿子就是帅，桃花来的挡也挡不住。”

        他停下脚步，抬起，眼神里带着委屈和无比的认真：“不喜欢他们说你是姐姐。”他握紧了她的手，“你是我妈妈……我不想别人弄错。”

        池朔音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母亲的手握得更紧。

        跟在她后的男孩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候在一旁的老佣人已自然地伸手接了过去。

        “小傻瓜，”她将他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不别人觉得我像姐姐还是像妈妈，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妈妈。这个份，谁都抢不走。

        女人直起，目光便柔和地落在儿子上，顺手替他理了理额前微乱的发丝。

        空气微妙地静了一瞬。

        玖染菲看着儿子这副认真的模样，俯凑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怎么，当着同学的面，不好意思了？”

        ……

        暮色透过落地窗，为客厅铺上一层光。

        他这才抬起，视线越过平板的上缘，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的随意：“回来了？”

        当熟悉的汽车引擎声终于在庭院外响起时，他搁在膝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松弛下来，随即又迅速点亮屏幕，目光低垂，仿佛一直专注于那些密密麻麻的报表。

        男孩抬起眼，目光闪烁，像是守护一个不容他人窥探的秘密：“因为……妈妈对我好的样子我不想……被他们看见。”

        慕月言沉着脸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他下颌绷得紧，声音像是从

        “好。”池朔音立刻又变回那个柔的儿子，无比自然地靠过去，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语气糯，“放学人多，我怕和妈妈走散了。”

        直到那脚步声消失在二楼，他才将彻底黑屏的平板放到一旁，微微向后靠进沙发背里。

        女人弯腰换着鞋，只发出一声“嗯。”

        “嗯？说什么？”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玄关传来细微的响动。

        玖染菲被这幕逗笑了，松开手，抚了抚那片红痕：“走吧，我们回家。”

        “好，妈妈。”池朔音乖巧地点，转时，眼角的余光轻飘飘地扫过沙发方向。

脸颊，力度加了点重，让那脸上有了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