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莱里最终没有再为难他。
或者说,他更看重时晏作为“情报源”而非“玩物”的价值。
于是,在突击舰返回联bang主航dao的途中,一支真正的苍穹舰队与他们进行了对接。
时晏得以被苍穹带走。
交接过程迅速而冷漠,瓦莱里将时晏的“获救”包装成一次果断的军事行动,并顺理成章地将所有功劳揽于己shen,这其中甚至包括时晏被苏晚带回去之前的那场清剿战绩。
而时晏,却像是一件被清点过的战利品,无声无息地移交回【苍穹】的医疗bu门。
医疗bu门的设备扫描过他的全shen,进行了最“专业”的shenti检查和jing1神评估,那些关于苏晚报告则被列为最高机密,摆放在了首领的桌案上。
至于两个难以启齿的植入物,出于私心,时晏动用权限隐瞒了下来。
〖苍穹〗总bu,星穹之巅。
这里是联bang的卫星外环,一个悬浮于首都星轨dao上的巨大环形空间站。
时晏站在办公室的门外,纯白色的制服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K2的副作用经过时间的推移已经完全消失,他的shenti恢复到了巅峰状态,但那两枚植入物却像两gen无形的毒刺,时刻提醒着他不堪的过往。
门无声hua开。
办公室内异常空旷,巨大的落地窗外,缓缓旋转的星云映衬着蔚蓝色的首都星。
一个tou发花白老人正背对着他,站在一幅巨大的全息星图前。
老人穿着一shen与〖苍穹〗制服略有不同的深蓝色元帅服,肩上没有将星,只有一枚由银色橄榄枝环绕的苍穹徽记。
他就是【苍穹】的最高领袖,联bang的掌舵者之一,第一元帅奥古斯都。
“时晏,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奥古斯都转过shen。
他的面容和蔼,声音温和得像是一位真正的长辈,眼中满是真诚的关切。奥古斯都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欢迎回家。”
时晏的shenti在接chu2到对方的瞬间有片刻的僵ying。但他很快放松下来,顺从地接受了这个长辈式的关怀。
黑发的青年微微垂下眼,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chu1的疲惫与沙哑:“谢谢您,元帅。我回来了。”
“瓦莱里的报告我看过了,”奥古斯都到沙发上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温水,“那个混dan总是这么cu暴。但能把你平安带回来,也算他立了一功。你……还好吗?那位帝国之矛没有对你zuo出不可挽回的伤害吧?”
他的ti检报告明明就摆在桌案上,可这位元帅却还是明知故问。
“shenti上的损伤已经恢复。”时晏低垂着眸子,压下翻涌的暗色,平静地回答,避开了问题的he心。
“她的技术很特殊,我已经将所有情报整理成报告,加密存档。”
“很好,很好。”奥古斯都点点tou,但他的目光却似乎穿透了时晏的shenti,望向了更深远的地方。
这位老者话锋一转,用一种闲聊般的语气问dao:“说起来,你还记得‘天琴座裂feng’那次任务吗?”
时晏的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
天琴座裂feng,那是他三年前的一次任务,一场惨烈的遭遇战,他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但也因此jing1神力透支,在医疗舱里躺了三个月。那是他命运的转折点,也是他染指真正权利的起点。
那是他声名鹊起的开始。
“当然记得,元帅。”
“是吗?”奥古斯都的嘴角噙着一丝神秘的微笑,“我记得你那次提交的任务报告,有些地方……很模糊。尤其是关于你如何摧毁敌方主舰的bu分,你只写了‘动用了奇点’。我总感觉,你遗漏了一些什么。”
时晏的心猛地一沉。
遗漏?他的记忆力一向超群,从不可能遗忘任何任务细节。奥古斯都这句话像一gen探针,jing1准地刺入了他记忆中最he心的区域。
那里有什么?
他反复回想,却只记得一片刺目的白光和撕裂般的剧痛,其余的一切都清晰如昨。
“我没有遗忘,元帅。”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报告已经详尽。”
“是吗?”奥古斯都轻叹一声,眼神中liulou出一种慈和,时晏甚至感觉自己的回答让这位老者感到满意。
“有时候,遗忘是一种自我保护,时晏。大脑为了让我们活下去,会主动埋葬一些无法承受的东西。就像……瓦莱里和那些‘买家’对你zuo的事,你或许也想忘记,不是吗?”
他将苏晚和瓦莱里与他口中的“遗忘”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