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

        她从来没见过真人，只在共享屏幕里交换过代码与计算模型。

        一切都在动。

        “伊森，你在这干嘛？”

        黎安忽然有些恍惚。她在月球那边待得太久了，那里永远是低重力、白光、静谧的环境。连脚步声都像飘着。

        “阿德里安博士啊……”她轻声，语气里藏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敬畏。

        “……是啊。”黎安轻轻呼了口气，略有些不好意思，“重力有点过。”

        学校门口立着一排带着智能识别框的校徽旗，风动着投影屏上的光线，让那片蓝天和真实的阴云交织在一起。

        黎安愣了下。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哐――”

        ――人从她边涌过。

        这个名字，在学术界几乎无人不知。

        伊森笑：“看起来你也听过他？”

        “……你是伊森・沃克？”

        “何止听过。”黎安望着远那片被阳光映亮的校园建筑。

        肩膀撞上了什么坚的东西。

        男生的笑容更深了一点，“上学期的‘跃迁误差校准’联合课程，我们在虚拟教室里同组过。你当时没开视频，但你的声音我记得。”

        “――你是黎安，对吧？”

        她叉开话题：“你在这里干什么？新学期不是还没正式开始吗？”

        伊森笑了笑，刚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不远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没错。”他耸耸肩，出一个有点俏的笑，“很荣幸终于在三维空间里见到你。”

        “我在等人。”伊森靠在立旁，神情变得随意，“等我的导师――阿德里安・哈特曼博士。我们有个实验要。”

        悬浮车在半空缓缓行，车在校区外围的天桥上交错，街的光屏上动着招生广告与新闻字幕：“第十二届行星生物生态大会今日召开――”“火星移民政策调整公告”……

        黎安被他这句话逗得笑了下，但又忍不住有点局促。

        “没关系。”男生笑了笑，语调轻快，却带着点熟悉感。

        她想着接下来要办的事情――份更新、学籍复、导师面谈――一连串指令在脑子里闪过，正要朝左边的通走去，却没注意到前方的人影。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像是切割空气的锋刃。

        阿德里安・哈特曼博士。

        黎安想起自己在月球民站时，研究文献中无数次见到这个名字。她没想到，会在地球的校门前、在人群的嘈杂之中，听到别人轻描淡写地提起。

        “你是不是在月球时间呆久了？”伊森侧着，带着一点调侃，“有点不适应地球的引力？”

        “啊，对不起！”

        她没想到，在现实中，竟会这样偶然相遇。

        黎安微微一怔。

        即便隔着几十米，也能一眼认出那种气场。

        热闹、嘈杂、呼、真实。

        伊森微微一愣，笑意收了几分，下意识地转看去。黎安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在人群的另一端，一名男人正沿着学院主缓缓走来。

        那门课程她确实上过，在合作记录里确实有个名字――“E.      Walker”。

        新北城理工学院量子工程系教授，曙光计划的顾问科学家之一。有人称他为“人形算法”，也有人私下叫他“有机智”。他以几乎病态的冷静与理著称，从不情绪化，也几乎不与学生建立私人关系。

切割成层叠的形状，阳光在玻璃幕墙与植被之间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尘埃的气息。

        她连忙抬，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被她撞得退了一步。对方金发在阳光下泛着微亮的色泽，肤略显白皙，眉眼深刻，带着典型的欧陆学院派气质。他的制服外套没扣好，袖口微卷，肩上还挂着个便携终端。

        ――阿德里安・哈特曼。

        黎安的神情微微变了。

        他材高瘦，肩线笔，深灰色长风衣被风微微掀起，出衣摆下银色的数据端口接口。风衣的内衬是极淡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