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

        【不敢想他和橙子宝宝站在一起会有多！】

        【建议学校查查她作风问题！】

        寸男生闻言，又回瞥了一眼，同样有些摸不着脑：“是听说她有个高富帅男朋友来着，但好像不是这个啊……”

        【磕到了磕到了！阴郁俊美攻×傲甜心受，我脑子里已经有十万字橙子的同人文了！】

        他这番以退为进的示弱，立刻点燃了粉丝们的“保护”和“战斗”。

        当她拉着施池鱼从教室后门快步离开时，施池鱼那张轮廓分明、鼻梁高的侧脸，也完整地落入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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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的肯定整容了！你看她那个鼻子，跟我朋友花八万的一模一样！】

        他迅速转向镜，垂下眼睫。那双着大直径美瞳的眼睛被小恶魔假睫密的阴影覆盖着，在镜里显出恰到好的无辜与黯淡。微微抿起，鼻尖泛起一点惹人怜惜的薄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泫然泣。

        【同时吊着两个男的？666】

        【果然是个海王！】

        【鼻梁好绝，结杀我！！！】

        “走了，”不想再被那肮脏的镜多窥伺一秒，柏川璃一把抓住他手腕，声音压得低而干脆，“出去透透气。”

        【什么素颜啊？我是女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白得跟个鬼一样，不知涂了多少腻子】

        【卧槽！！！！刚才过去那男的好帅！！！！】

        女孩“唰”一下把手从男生掌中抽了回来。

        【帅哥都是gay啊！什么男女朋友，这是gay蜜啊！】

        弹幕的风向瞬间逆转――

        【穿得跟个大妈一样，笑死，跟宝宝的审美完全没得比！】

        【所有女人在橙子宝贝面前都应该自惭形秽！】

        【救命，美艳校花和清冷校草，这是什么神仙颜值情侣……】

        【啊啊啊啊啊是我的天菜！三分钟我要他全信息！】

        【橙子宝宝你胡说什么？你才是最美的！我们永远不会移情别恋！】

        这一次，弹幕的风向发生了戏剧的逆转。

        柏川璃通过001的转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觉得一荒谬的怒火直冲。

        这直播间里都是些什么生物？没长脑子，还坏得脓。

，陈辰脸上那抹训练有素的笑容几不可察地晃了晃，像致糖壳上因温差骤然崩开的细纹。

        他蹙起心修过的眉，声音放得又轻又黏，像在劝解，实则将火苗扇得更旺：“哎呀，你们别这样说啦……他们可能只是关系比较好呢……毕竟是女孩子，大家不要乱猜嘛。”

        掌心一空，那份温的感骤然消失。施池鱼愣愣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又仰起脸望她，眼神漉漉的，像只被主人突然推开的大型犬，茫然里透着不安：“璃璃？”

        他勉强牵起角，干巴巴应了两声“是么”、“真好”，心里那酸意却愈发汹涌，浸得间发紧。

        【橙子宝宝你要是都不好看，那我算什么？会来月经的张飞吗？】

        “宝宝们，你们都听见了吧？”他转而向屏幕那端寻求安，语气里染上恰到好的委屈，“连同学都这么说……看来我是真的比不过那个小姐姐啦……我是不是长得不好看呀？要不我还是下播好了，免得在这里丢人……”

        【你们看她，在教室里就跟男的拉拉扯扯的，一点都不检点，能不能举报给学校啊？辣眼睛】

        直播间里那些心智尚不成熟的低龄粉丝，与本就对女怀揣恶意偏见的观众，顿时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对柏川璃展开了一场肆无忌惮的德审判。

        这句模棱两可的补充，无异于火上浇油。

        陈辰看着飞速动的弹幕，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得色，又迅速被他用更柔的无辜神色掩盖。

        【草，这颜值……帅哥你最好是直的，但我不介意你为我们橙子弯掉！】

        污言秽语如水漫灌屏幕，恶意在匿名的庇护下肆意发酵。

        因为柏川璃带来的量实在太好，陈辰的镜一直有意无意地追随着她。

        他下意识转想再看清楚些，那两人的影却早已消失在门后。只留下教室里依然嗡嗡作响的议论，和屏幕上越发狂热的幻想。

        【表面清纯罢了，背地不知玩多开】

        就连陈辰本人，都看得怔了一瞬。

        【我就说他俩互动咋怪怪的，都是姐妹～】

        她还没追究他们侵犯肖像权，这群人倒已经给她编排好了“整容怪”、“妇”、“公车”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