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神君
柳音正準備伸手為我搭脈,孤星宸卻在此時有了動作。他緩緩地站起shen,高大的shen影瞬間帶來一gu強烈的壓迫感,遮擋了bu分的光線。他沒有看任何人,目光卻如利劍一般,直直地she1向窗邊那個抱xiong而立的黑色shen影。
「鬼衍司。」
孤星宸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得如同冰塊撞擊,讓房間裡本已平息的空氣再次凝滅。鬼衍司緩緩轉過shen,臉上掛著一抹懶散而嘲諷的笑意,眼神卻毫不退讓地迎上孤星宸的目光。
「皇帝陛下有何指教?」
孤星宸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我,眼神深不見底,裡面翻湧著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緒——有痛苦,有決絕,還有一絲破釜沉舟的瘋狂。然後,他再次開口,一字一句,清晰地說dao。
「我喜歡他,對嗎?」
他的問題像一顆炸雷,在我耳邊轟然炸響。我震驚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要在此刻、在所有人面前,揭開這層早已心照不宣的窗hu紙。孤星宸卻像是沒看到我的震驚,他只是死死地盯著鬼衍司,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便公平競爭。」
話音未落,張烈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shen軀擋在我面前,直視著孤星宸,眼中滿是毫不退讓的堅定。
「陛下說的對,既然是公平競爭,張烈亦有資格。」
「哼,論資格,我柳音恐怕不比我們任何人遜色。」柳音溫柔的臉上此刻也帶上了一抹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看向我的眼神,溫柔中多了一份執著。
「翼炎,也絕不會放棄。」靠在門邊的翼炎聲音低沉,帶著屬於武人的果決與霸dao,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靈夢,我shen體裡有我的牽絆。」一直沉默的井迅也終於開口,他的聲音清冷如舊,但話語中的佔有yu卻不輸給在場的任何人,「我不會放手。」
一时间,小小的臥室內,群情激奮。方才還是劍ba弩張的對峙,此刻卻轉變成了一場荒唐而激烈的宣示主權大會。每個人的眼神都熾熱得像火,將我牢牢鎖定在中心,讓我幾乎chuan不過氣來。我完全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孤星宸似乎對這場面早有預料,他只是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回到我蒼白而困惑的臉上。他俯下shen,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dao。
「朕不在乎妳喜歡誰,但妳最終……只能是朕的。這場遊戲,朕陪我玩。」
隨後,他直起shen,深xi一口氣,用皇帝的口吻,不容置喙地宣判dao。
「在妳zuo出選擇之前,所有人,都有權利表達自己的心意。但是,誰敢讓妳再liu一滴淚,朕……便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
他的話語,像是一dao溫柔的詔書,也是一封冰冷的戰書。他將我當作了一枚獎品,一場競賽的終點,卻用一種最獨裁的方式,給予了我看似公平的選擇權。而那些七星士們,在聽完他的話後,非但沒有退縮,眼中的戰意反而愈發熾烈。一场荒謬的、以我為中心的角逐,就此拉開了序幕。
「所以??林薇薇??」
這個名字,像一把生鏽的鑰匙,猛地插進了這間緊繃得快要爆炸的屋子裡,瞬間打開了所有塵封的、不願被提及的潘朵拉魔盒。方才還因為「公平競爭」而沸騰的空氣,像是被一盆冰水迎頭澆下,瞬間冷卻、凝固。
孤星宸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鐵青,那份剛剛建立起來的、用來對抗全世界的霸dao與決絕,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刻,被另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怒火與羞辱所取代。林薇薇,這三個字對他而言,不僅僅是一個騙局,更是他shen為帝王被蒙蔽、被愚弄的巨大污點。
「她……」孤星宸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轉過頭,沒有看我,而是看向那些因為我的話而同樣變了臉色的七星士們,「她是個騙子。一個來自玄武國、企圖顛覆我朱雀國的棋子。」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每一個字都帶著恨意。
鬼衍司的嘲諷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危險的沉靜。他看向孤星宸,眼神銳利如刀。
「所以,她之前召喚朱雀,還有把我們強制召回的那些手段,都是玄武國在背後搞的鬼?」
「不止如此。」孤星宸深xi一口氣,似乎在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他轉頭看向我,眼神複雜,「她勾結玄武國,不僅僅是為了奪取神qi,更……更曾雇兇刺殺妳。」
「什麼!」
張烈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猛地衝到孤星宸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雙目赤紅,那雙總是溫和的眼睛裡此刻滿是驚天動地的怒火與殺意。
「你說什麼!她敢!」
柳音臉色煞白,他快步上前拉住暴怒的張烈,聲音都在顫抖:「張烈,冷靜點!先聽陛下說完!」
軫影的臉色也陰沉得可怕,他作為太醫,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初我shen體的狀況有多麼糟糕,一想到那是有人蓄意謀害,他眼中也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