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朱由检给好皇兄算着成本道：

        “我大概算了算，反正每户牧民最少一年也要用三千斤，也就是三匹下等马。”

        “魏掌印被万岁调升东厂掌印后，便向万岁谏言，将内廷净军再加三千人。”

        “自然不会有那么多，毕竟若是春秋两季，草原牛马的粪便晒干后也能作为柴火用。”

        “要是到了冬季，一天便是三十斤都算少的。”

检明显察觉道，宫门两侧的净军数量比以往多了一些。

        随着乾清宫门打开，朱由检也下了车辇，带着王承恩和端着奏疏的小太监走进了乾清宫。

        “哪怕一匹下等马换到了中原，再扣去成本，路上的草束吃食，也只能赚七两银子罢了。”

        “若真如弟弟所说，那弟弟岂不是每岁都能入账百万两银子？”朱由校用一种调笑的口吻，显然他不信这东西这么赚银子。

        “因此不仅仅是乾清宫门，内廷各宫殿值守净军都比往日多了几人。”

        “这还是下等马，若是中等马，在京城便有五两银子的转头，中原更是能卖到二十两。”

        “这些东西、我自然是知道的，但这柴火又能用多少呢？”

        这么多银子、内帑根本拿不出来，只有挤挤看，能不能再拖拖，先把今岁的欠响给发了。

        “如何？盔甲厂那边怎么样？”

        “那么小个玩意，能赚多少银子？”

        这么想着、朱由检便直接胯步走进了乾清宫正殿，向着养心殿大声道：

        是啊、军饷……

        “哥哥别小看了他。”朱由检抓住他的手，走进养心殿，坐到了椅子上，细细说道：

        “换成蜂窝煤，便是最少十斤才够用。”

        他偏过头去，看向小太监问道：

        “皇兄、我来了！”

        “回殿下。”小太监行礼道：

        “蜂窝煤？就是弟弟送来的那个？”朱由校感到了好奇道：

        披了一件大衣的朱由校内里穿着中衣走出养心殿笑道：

        朱由检只能无奈的笑着解释道：“我用那蜂窝煤准备和北虏互市做些生意，到时候将互市的牛马贩卖中原，想来能获利不少。”

        “这蜂窝煤、我即便一千斤换一匹下等马，转手卖到京城，最少也有三两银子的赚头。”

        “照你这么说、一年下来，那一户北虏不得用六七千斤你的蜂窝煤？”朱由校觉得自己弟弟事情想简单了，不过朱由检却笑道：

        “这一斤蜂窝煤便是一文钱的成本，一千三百斤就是一两三钱。”

        “嗯……”闻言、朱由检微微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正是……”朱由检哭丧着脸。

        “呵呵、比起军饷也算不得什么了。”朱由校笑了笑，顺带说出了让他也觉得有些无奈的事情。

        “上次把盔甲厂搬空了，眼下要再练大军才知道，原来装备一个兵丁要这么贵。”

        “哥哥别小看了这小物件。”朱由检解释道：

        他走出来、牵住了朱由检的手，询问着朱由检早上去盔甲厂后的结果如何。

        “至于上等马、自然就是留在御马监配种了。”

        “铁锅、盐、茶，粮食，柴火。”朱由校笑道：

        “若是贩卖到中原一带充当挽马，也能赚到八九两。”

        “哥哥放心吧、我明岁必然会帮哥哥想办法，补上一部分军饷。”

        见朱由检这么说，朱由校也笑道：“那弟弟若是这么说、卖一万匹下等马也只有七万两银子？”

        “你只说下等马，却不提

        “草原之上的北虏、漠南漠北便有十几万户，一年四季中，春夏秋三季稍微用柴火少些，但一日也需要用十几斤。”

        眼下还有两百多万两的欠响，加上明岁上半年军饷，就是七百多万两。

        “你这滑头！”朱由校笑着拍了一下朱由检的肩膀，随后揭穿道：

        “弟弟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倒是御马监若是多募了兵马，到时候我叫王安从内帑拨军饷给弟弟……”朱由校反倒安慰起朱由检了。

        “乾清宫门的净军怎么变多了？”

        一行人刚刚走过长长的乾清宫道，便听到了刨木头的声音。

        在这皇宫之中、敢在这个时候刨木头的，也就只有好皇兄了。

        朱由检的声音一响起，刨木头的声音就停下了，随后传出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距离过年关只有不到两个月了，过了年关之后、又要发天启元年上半年的军饷了。

        朱由检面对询问，只能笑道：

        “哥哥可知道，北虏一年所缺物件分别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