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还有人烧了一锅的醋,将一条条的粗布放在沸腾的大锅里,随后开始任由大锅沸腾。
至于老奴自己,按道理来说应该还有一万多的兵力在乌拉城内驻守。
不仅是他们,就连后军和先锋军也是这样行军,不同的是各军外放塘骑的力度大小罢了。
由于冬季无法袭扰后金,因此熊廷弼他们一直在安抚山东蝗灾迁移而来的灾民。
“时间还比较充裕,现在还是三月初三,孙应元应该到辽东了。”
不仅如此、努尔哈赤还派人加固了辉发城,派岳托领兵八千驻扎,派代善领兵六七千人驻扎在了乌拉城门户的亦迷河城(长春)。
“经略准备的这些军粮,莫说牵制老奴了,便是北上打下信州城也足够了。”
“十万斤干菜,三万斤醋布,十一万斗军粮,足够大军出征吃三个月了。”
这两人并没有在长城内的开原准备物资,而是直接将大军的出发地点定在了长城以北三十里外的贾道站。
但问题是,这两人不仅到了河北,还连营垒都懒得驻扎,单纯用辎重车把大军和民夫围了起来。
照这架势,最多后天双方就能缠斗,两天后先锋主力就能碰到……
在这辽阔的辽北平原上,上一群这么干的人,是冯胜、傅友德、蓝玉、赵庸、王弼、胡海、郭英……
可是后
眼下的他们二人正在指挥数万民夫,在忽儿河畔洗米、蒸米,烘米,反复数次为军粮做准备。
总的来说、三十里的范围是一个比较安全的时间,哪怕发现敌军,然后通知本部,本部也有两三刻钟的着甲时间。
也就是说、算上外放塘骑和哨骑的距离,明军的塘骑和北虏的哨骑距离应该只有三百里不到的模样了。
信州城是明初明军的塞外石堡,距离长城二百里,距离忽儿河一百七十里。
除了这些,不远处还有一片搭起来的屋棚,棚上尽是新鲜的白菜,而棚下则是不断燃烧的柴火。
但熊廷弼可以拍着胸口打包票,这二十七个营、八万两千人不到的战斗力,比当初复辽之役中那三十万明军的战斗力还强。
复套之战的时候,大明纸面兵力高达二百万,而眼下大明的兵力只有不到八十万。
这一幕、如果放在万历中期,万历早就一脚把李成梁踹了,把二人扶持为辽镇总兵和巡抚了。
收回目光,朱由检推算了一下时间。
三天的时间,他们走了近二百五十里路,而林丹汗那边全是轻骑,大概是奔走三百里到三百五十里左右了。
总之,在熊廷弼的布置下,一套完整的军粮系统在这忽儿河北岸形成,而十二营,三万六千多名拱卫营的将士则是在忽儿河北部驻守,哨骑也放出了数十里。
好不容易等到冬雪融化,他们这才发现,努尔哈赤这厮居然派莽古尔泰带两蓝旗驻扎在了信州城站,还将那里改为了亦东河城。
二者距离相距一丈,火烧不到蔬菜,但是可以将蔬菜的水份烘出来。
要知道忽儿河北是一望无垠的辽北草原,如果这种时候杀来上万骑兵,其危险程度不亚于萨尔浒之战。
这样的布置,足以说明了,努尔哈赤大概率是预判到了他们会进行扫北之役,或者进攻后金。
当然、上直的标准是五十里,这和其他外拱卫营不同。
这不是吹嘘,而是每个都督府都在走的过程。
可到了熊廷弼和孙应元可好了,二人不仅不在长城内准备,甚至还跑到了贾道站旁边忽儿河北部囤积兵马、安排民夫,运送粮草。
不过二人跟在朱由检手下,可比跟着万历舒服多了。
“军粮都给我筛的仔细点,别混上什么泥沙,被老夫抓到,你们下辈子就注意点吧!”
太损耗战马和驽马的体力,并且还能达到一日八十里的行军速度。
熊廷弼看着热火朝天的场景,不由抚了抚须,而孙应元也爽朗笑道:
哪怕是李成梁,大多时候也是在长城内的清河堡聚集兵马,筹备好粮草才出塞。
这么想着、朱由检眺望向了天际边,目光似乎跨过了一千多里,见到了正在调动兵马,统筹民夫的熊廷弼……
不过、即便他们这样布置了,但熊廷弼也丝毫不惧。
这一战毕竟不是奔袭战,没有必要全程着甲,那是在浪费体力。
“是――”
当朱由检眺望的同时,熊廷弼和孙应元的举动可以说超乎了他的预判。
别看眼下辽东经过调派和裁撤后,只剩下了二十七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