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员的压力。
“洪承畴这家伙不老实……”
朱由检只是稍微看了看奏疏,就知道这弹劾奏疏是洪承畴让人安排的,而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罢了。
朱由检喜欢洪承畴办事不让自己操心,但他不喜欢洪承畴很多时候的自作聪明和多番试探。
在办事这一点,朱由检还是喜欢杨文岳和吴阿衡这种均衡的人。
他们不会像孙传庭一样,有时候专断独行,也不会像洪承畴一样多番试探,基本秉持中庸的思想,按照朱由检的吩咐来。
朱由检早就告诉过洪承畴,不死移民和百姓,死多少土人都不会责罚他,但他还是担心自己会事后追究。
尽管知道对方是因为晚明党争被吓怕了,但他还是不喜欢这种有人质疑自己的感觉。
“奏疏留中,让南镇抚司的人在昆明买一根沾水的绳子送给洪承畴。”
朱由检低头继续处理起的奏疏,王承恩则是愣了愣:“沾水的绳子?”
“嗯……若是送到后不够湿,就让人当着洪承畴的面,现场倒水给那根绳子。”
朱由检头也不抬的回应,王承恩听后,似懂非懂的起身走了出去,准备去安排这件事。
倒是在他走出殿后,与迎头走来的曹化淳碰面,因此不免拉住了曹化淳:“殿下看了奏疏,让人送带水的绳子给洪承畴,这是什么意思?”
“带水的绳子?”曹化淳也愣住了,但他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并扒开王承恩的手:
“你放心做事,其中含义伱不用知晓。”
说罢,他转身继续走入殿中,只留王承恩一脸不解,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去。
在他离去的同时,曹化淳也入了殿内,并奉上了几本奏疏,恭敬道:
“五军都督府和户部传来了消息,北伐的军粮皆运抵辽阳、镜城、镇江,只等春后分别运往关外的亦东河城和泰宁城。”
“去了存耗,这批粮食等到开春,应该还能有九百万石,算上运耗,差不多八百万石左右,比预想的要多些。”
“马料都准备好了吗?”朱由检抬手接过奏疏,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二百万石豆料,两千万束草料,都准备好了,足够军马和挽马、驽马吃食。”曹化淳回应,但又略带惋惜道:
“只可惜那大挽马(夏尔马)虽然配种数千匹,但那些马只是几个月的小马驹。”
“若是此战能用上他们,拉拽火炮什么的会轻松许多。”
“大挽马力气大,体型大,但食欲也大,都差不多的。”朱由检放下了五军都督府的奏疏,打开户部奏疏。
曹化淳见他打开户部奏疏,也连忙继续说道:
“入冬以来,北方粮价都涨了不少,基本涨了两成左右,比毕尚书估计的还要高。”
曹化淳说到了毕自严的估计,但实际上是在说毕自严和朱由检的估计。
为了北伐和赈灾,朱由检和毕自严估计北方的粮价会上涨一成,但事实给了他们响亮的一个耳光,北方的粮价上涨了一成到三成不等。
“毕自严怎么说?”朱由检面色平淡,曹化淳连忙回应:
“毕尚书想对山东、河西、朵甘、河南这四省雇工,提前在四省进行路基建设,以此来缓解百姓负担。”
提前雇工,提前建设,说白了就是变相的“以工代赈”,只不过山陕之地是不做,百姓就会饿死,而这四省是不做,百姓就得挨饿,但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