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峨嵋掌门带着慧心慧静返回三青观的时候正是黄昏。
逃回来的弟子语无次,嘴
颤抖地向她叙述了情况。
林雪贞静静地听着所有细节,面色显得异常凝重。慧心:「掌门,咱们赶
快动吧,慧雨她们落入这个淫贼的魔爪,多捱片刻便多份危险。」林雪贞
不动,保持着沉默,紧紧盯住门外的地面,似在深思。她看到了一样东西。
外面有风。
几片黄叶凋落下来,正被风卷着不停划着圆圈,在树下污泥里簌簌翻,然
后移到了远。
慧心又:「我们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假如再担搁时间的话,这个魔
行迹无常,上就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了。」林雪贞还是没有表情。
掌门今天这是怎么了?众弟子都在困惑。慧心泪如雨下,苦苦哀求:「如
果掌门自已不肯去的话,就让我和慧静去吧!」慧静也扑地跪倒。
林雪贞终于开口,柔声:「清清。」她喊的是慧心的俗名,慧心在未出家
前的名字叫风清清。
慧心睁大眼晴看着掌门
。
林雪贞:「阳森这个魔
正好一心一意地在等着我们,我们
上赶去不过
是投肉饲虎。」
慧心惊疑:「难
掌门对自已都没信心?」
林雪贞缓缓:「是的。」
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自风清清进入峨嵋以来就从没有听过。虽只两
个字,在众人面前,亦犹如霹雳一般。
峨嵋派弟子总以为只要有掌门在场便能包打天下,现在听到这话,那感觉就
像天倒了半边。
慧静惊恐:「他会不会杀进来?」
林雪贞静静:「此
地势极险,那魔鬼暂时不知虚实,未必敢妄动。」
三青观乃峨嵋立派数百年的基地,在对方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份量,峨嵋神女
名甚响,阳森自也不敢轻易冒犯。
慧心眼里透着绝望,既不相信又不甘心,目光交织着悲恨凄凉,心绪混乱地
摇摇,提着长剑
:「我们……」她脸颊上
落两行清泪,痴痴地望着掌门。
门内也有女弟子:「怎么会这样……」她们不相信现实,仍然不甘心。
掌门问:「你们说,峨嵋派最擅长的兵是什么?」
慧心答:「自然是剑。」
林雪贞目光凝注远方,慢慢:「这就是我一时不肯带你们去的原因。从她
们几个见到情况来看,阳森的武功非常怪异,他的这种兵,似乎正是克制快剑
的。厮斗场中,除非武功比对方明显高出层次,否则兵受制,若是交手,就会
招招凶险,回天乏术。我派武功,以快速和变化见长,但剑再快,怎能堪比天女
弩。」
意思清楚,连天女弩这般霸的暗
都奈何不了混元锤,剑又有什么用?而
现在连它亦落到阳森手中,情势尤为凶险。大家隐隐感到,峨嵋派最大的危难就
将来临了!
慧心更是心乱如麻,呆呆看着掌门。
林雪贞转过,侧
对着众人说:「在没有找到混元锤破法之前,急是没有
用的。」慧心焦急:「但慧雨她们……」
掌门林雪贞默然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不是我不想救她们,目前实在没
有办法救她们。为掌门,我也非常痛苦。也是她们命中有劫,也许这是天意。」
她眼眶有些,低
望着地面,显是心中极为难受。过了片刻,抬
又
:
「这不意味不去救她们,只是我们得尽快找到对付那魔鬼的方法。」
她坚毅地说:「人是要受些痛苦的。」
掌门表情严肃,眸子有光,对峨嵋弟子说:「你们放心,我肯定会理好这
件事情。」
为防止慧心慧静夜里私自外出,她语气变得有些严厉,眉透着一
威严,
看着两人说:「今天晚上,你们跟我睡在一起。」
第二天,林雪贞起得很早。
她的动作很缓慢,似乎仍在思考问题。
思考混元锤的破法!
嗽洗完毕,她脱下袍,换上了一
紧
的白色劲装,脚上则换上一双牛
长靴,用绑将小
绑紧,以防在激烈打斗中靴子脱落,高手过招任何意外都要
考虑进去。慧心慧静早已默默地在旁边站立,她们的眼圈有些红,显然是整夜
没睡好。
匆促吃过早饭,林雪贞吩咐几名女弟子拿上五捆麻绳。
有弟子问:「掌门要这么多绳子干什么?」
林雪贞怃尔一哂,有些轻松地说:「你们不是要拿下阳森么?大恶人这么凶,
没有几捆麻绳怎能绑得住他们呢?」大家都笑了,悲抑沉滞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
起来。
慧心抬起问:「掌门决定今天动手了!」
慧静:「难
掌门已找到破解混元锤的方法?」
掌门林雪贞神色变得凝重,略显悲愤的感觉攫住了她的脸庞,见她缓缓:
「我想了整夜,找出点办法,还是没有把握。但有些事情没有把握也得了,因
为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
乍隐乍没,是混元魔惯用手法,目的是为了逃避各武林门派的追杀。但林
雪贞怎么也没想到,阳森的目标这回却是自已。峨嵋山位置偏僻,阳森即使在此
呆上几天也不要紧,等各派侠士闻讯赶到,他已经像舐尽猎物血肉的狼那般,抛
下骨离开了。
慧静显得有些紧张:「要不要集合山下俗家弟子?」
林雪贞:「不用了。何况对付阳森,人多也没用。」
慧静:「万一……」
林雪贞决毅地:「我们走吧!纵算我们全
覆没,但是天下只要有伤心女
子,有峨嵋山,峨嵋派就永远不会灭绝的。」
因为峨嵋山代表一种神,是普天之下凄苦失意女子的心灵圣地。
峨嵋山在宇宙间是永恒的,永远不会消失。世上只要有伤心女子,
就会逐渐
聚拢成派。
慧心:「可是他们早走得没有影了。」
林雪贞眼晴中透着冷静而坚强的光芒,慢慢:「不会的,这个魔
放过我
派弟子回来,就肯定在等着我们,她们不过是有意留下的诱饵。」
又接着:「即使他们在走,也会留下些线索让我们找到的。」慧心慧静不
再作声,她们默默地好自已的长剑,束紧腰带,勒牢脚上的靴子。
几个弟子围了上来。
青石峪,雾气氤氲。空山隐隐,一片静谧。杂草上闪烁着晶莹而带寒光的白
色珠,地面有霜。曲折的溪水在林间深
缓缓地
。
有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