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庭之后，贺溪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南如松吐槽：“姓杨的那两个居然还好意思上诉？脸这么大的吗？”

待到第三次响铃，贺溪还没作出反应，手机就落入了南如松手里。他瞟了一眼屏幕，然后轻轻拍了拍贺溪，说：“不是闹钟，是电话，你接一下。”

贺溪哼哼两声，极不情愿地从他手机接过，闭着眼按下了接通按钮。

“肃静！”法官敲了一下法槌，然后看向公诉人：“请检方证明影像内容的真实与可靠。”

贺溪点点，顺嘴就在他上啵了一口。

“闹钟？这都快十点了，你怎么还

南如松偏躲开，说：“还没出法庭，你注意点场合。”

“不是不是，我以为是闹钟……”

“被告是否有异议？”法官重复。

坐在被告席上的人并非只有杨选和杨恪两个，因而最后的判决书很长，法官念了很久。

“怎么没说服力了？”

贺溪无语地看看向他，回：“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千算万算，没算到当年一条漏网之鱼，沉寂十二年，在今天将自己摁死在了法庭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贺溪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睡意瞬间消散。

法官看过鉴定报告，点：“证据可用。被告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三个多月不落家就算了，你还连续挂我三次电话？”

“……”

杨选咬牙切齿：“没有。”

公诉法庭上，原本打算入狱之后再图谋的杨选看到这段影像，大为吃惊。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他边上的杨恪就先坐不住了。

杨选皱着眉看向杨恪，而杨恪铁青着脸不说话。

美中不足的是，视角有点低，而且被迫裁去了宋岫出现的一小节画面。

了人声不可避免地被主观变音以外，其余的画面、镜几乎就是当年“哨兵集暴动事件”的完美重现。

“拖延时间而已，”南如松拍拍她的背，“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逃脱的。”

过了一会儿，铃声第二次响起，贺溪再一次摁掉。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于是那一周，她都格外开心，表现为：白天上班的时候来事不拒，晚上上床的时候予取予求，连带着周围人的心情也都好了不少。

但对坐在听众席上的贺溪来说，关键的字眼就只有那么几个：死刑、立即执行、上诉。

但这一点点瑕疵动摇不了整段影像的作用。

“这肯定是假的！”杨选打断他，“一定有人恶意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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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审开庭时，贺溪手有案子在忙，就没去旁听。南如松听完以后回来转告她说，二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于是公诉人说：“这段影像并非通过相机等常规设备录制而成，而是来源于十二年前的一位哨兵幸存者的神海图景。众所周知，神海图景只能增删，无法人为篡改，因此影像内容绝对真实可靠。您请看，这是那位哨兵的神海图景鉴定报告。”

“你办公室的桌子都快被我抓烂了。”

“是吗？那再换个新的？”

他惊愕地开口：“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明明――”

“喂――”

放在枕边的手机第一次响铃时，贺溪闭着眼，伸手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