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的靠近令两人的鼻尖有短暂的碰，池野下意识否认：“不会，我没有感觉不舒服。”

池野顺着他的视线低，无所谓：“昨天打架划伤了，不严重，看，已经结痂了，再过几天等痂脱落，就看不出来了。”

池野还没开口，就听闻箫说：“你在发烧。”

下一秒，从一旁横过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额上，有些凉，很舒服。

听见闻箫骤然沙哑的声音，池野线收紧，没有再否认，他语气轻松，反而安闻箫：“家里有退烧药，不要担心，只是低烧，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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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材料、吃饭，闻箫又问：“送了芽芽，怎么不先回去补补觉？”

池野是骄傲的，也是倔强的。倔强地试图以一己之力扛起病重的母亲、年幼的妹

他差不多一个月没来学校了，学校里、班里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段子他都不清楚，上课到了哪个进度他也不知，甚至闻箫遇见了什么、包括闻箫之前请病假在家他同样不知。而他自己边，除了材料合同价格这些枯燥无味的杂事，要不就是成年人之间那一套虚与委蛇。

注意到这个动作，担心是不是没睡好缺觉，又看见他眼里布满的血丝，闻箫忍不住问：“上午还有事吗？”

他这两天太阳闷闷胀胀地疼，忍不住抬手了几下。

但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兀自想着，因为疼，池野下意识地又抬手了额角。

心底又冒出丝缕的负面情绪，让他焦躁――两人的生活轨迹半点不重合，临到坐在一起，却没有话可说。他深知这是怎么造成的，却无力改变、束手无策。

“有，中午要跟人吃饭。约的十一点半，回家花十分钟准备材料，别的就没什么事了。”

闻箫抓了他的手腕拉进，嘴贴在手背的伤亲了亲。

说完就被冷冷瞪了一眼。

池野能看见他垂下的睫，开玩笑：“早知有这个待遇，我应该多几条伤口。”

因为他无比清楚地知答案是什么。

把拆开插好，闻箫喝了一口，又放到池野嘴边，问他：“昨晚几点睡的？”

广播的音乐从场传过来，惊起不少飞鸟。池野想找个什么话题来聊聊，想了一圈却发现，没什么能聊的。

从芽芽的学校到家不超过九点，睡到十一点，差不多可以睡足三个小时。

他天天陷在其中，觉得无聊且压抑，就算放宽了条件挑挑拣拣，也找不出两件能聊的趣事。

“什么？”

“你额很，”闻箫陈述完事实，口涩地发疼，“去不去校医院？”

“没注意，回家先去看了看芽芽有没有踢被子，然后没什么印象，躺床上倒就睡了。”池野就着闻箫的手，咬住白色喝了口温热的豆浆。

“你在发烧。”闻箫语气加重，放开手后凑近，额相贴，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池野，你在发烧。”

“又心疼我了？”池野了闻箫的耳垂，嘴角是散漫的笑意，“你池哥没这么脆弱，撑得住。而且，见你更重要。”

闻箫很想问，能不能推了今天中午的饭局，能不能不准备材料，能不能去一次医院，能不能回家吃退烧药闭眼好好睡一觉……能不能把可以休息的时间都用来休息，不要绕路特意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