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已卧在旁边睡醒了一觉,这会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冲他叫。
何砚之纠结来纠结去,拿不定主意,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敲门声,门外有人说:“我进来了?”
像台零件老旧的机
,齿轮咬合不紧密,总是会
脱,导致机
运转得吭吭哧哧,也不知
哪个环节会在什么时候掉链子。
某过气明星躺在地上怀疑人生,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好像跟搬过来以后就从没上去过的二楼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眼神堪称怨念。
“我出来找口水喝,屋里杯子空了,”俞衡说话还有些没力气,脸色也透出些苍白,“你自己吃过饭没?”
对正常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到他这里就变得难于上青天,像高考作文想拿满分一样,基本是不可能的。
并不想被磕坏膝盖的砚总先把轮椅上的脚踏收起来,然后撑着扶手慢慢将重心前移,减轻两条
上的压力。
它疑惑地看看他,随即迈动四只小爪,摇摇晃晃地过来了。
小白猫被他放在地毯上,蹲坐在旁边看他。
砚总感觉自己这半年来,摔跤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简直都摔习惯了,他一脸冷漠地以婴儿爬式把自己换了个方向――就是连爬也爬得不利索,得慢慢地把
收回来,再慢慢地往前挪。
可惜
完全不听使唤,他奋力想往起站,一瞬间膝盖就开始打
,不出所料地跪倒在地。
“早上吃了,一会儿中午叫外卖,”何砚之说,“你要是
何砚之有些挫败――连只小猫崽子都比他走得好。
试图将自己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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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羞耻。
他在心里安
自己,反正是只猫而已,就算它能看懂自己在干什么,说去出了也没人听得懂。
何砚之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也生锈了。
他仰面躺在地毯上,
上出了一层薄汗,胳膊抖
也抖,已经没有力气了。
“呃……我跟猫玩,”何砚之搬出挡箭牌,“这有毯子嘛,我怕它直接在地上走会着凉。”
“……怎么感觉也不是个猫名啊。”
就他这样,居然还妄想有朝一日恢复以后能重进剧组,屁。
何砚之赶紧转移话题:“你好了?不继续睡了?”
他再次尝试,再次失败。
坏了。
地毯很厚,反正也摔不疼。
三周大的小猫,走路还不是特别利索,看起来有些笨拙,让人担心它随时会摔倒,但即便这样,它还是成功地接近何砚之,闻了闻他的手,伸出

他手指。
小猫贪热,便往他怀里钻,他搂着猫自言自语地说:“到底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小白太没特点,小蓝太奇怪,小咪不太像回事……要不这样,既然你这么幸运能捡回一条命,就叫你小幸运好了。”
在花式摔倒第三十六次之后,何砚之终于放弃了。
他为什么要把猫带进来?
俞衡表现得不太相信。
不想被俞衡发现的砚总慌忙坐起
,结果对方已经推开门,从门
里看他:“你在这干什么?”
但凡有一颗花生米,他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何砚之偏
朝它招招手:“过来。”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差不多的姿势,想用
支撑
时,不争气的膝盖又变成卡不住的齿轮,干脆果断地把他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