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钟衡显然不愿多说。

艺术楼又分东楼和西楼，被一片小林隔开。西楼有一间画室，是属于祝深的。

祝深便故作轻松地笑笑,踩着自己的影子问钟衡：“那你按摩是和谁学的？里面的老师？”

高二的教学楼和西楼的画室是齐平的，如果钟衡坐在窗边，恰逢天气晴朗的时候，祝深将画室的窗给

钟衡顿住脚步，轻轻地点了一下。

本是想说些调节气氛的话的，可钟衡的表情看上去却异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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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时的钟衡,与他无关。

再次直视自己的黑历史，祝深不免发笑，脸上微烧：“你说我，当时脾气怎么这么大。”

这栋艺术楼祝深并不陌生，正前方的一块石，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祝”字，其实这是祝家十年前给卓尔捐的。

就这样走啊走，终于来到了艺术楼。

钟衡却没有回答，看见一群白衣蓝的学生从自己面前跑过,不知为什么，漆黑的眼眸里,盈着柔和的光。

祝深也停了下来,忽地眯眸问他：“不知钟生还给谁按过啊？”

“问你呢,”祝深执意要得个答案，伸手便拽住了他的袖角，不许他沉默对答，目光一紧，再次问：“还给谁按过？”

钟衡微愣，对祝深：“只有你。”

祝深沉着眸，紧锁着眉走近自己的画室，半晌，拿过了钟衡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

个人后来有去医务室看望过钟衡么？他知钟衡为他淋雨感冒了那么久么？

他知被撕毁的人是谁，也知被焚烧的人是谁，他曾无数次捧着书从东楼路过，在中间的小树林歇脚，其实只是为了偷偷见一见祝深。

这与来时的气氛不再一样了，此刻一人抿抑住嘴角的笑意，一人眼睛瞟向一边不肯再与旁边对视，空气里的清新味也泛着层微甜。

语气轻佻，可视线却紧紧锁住钟衡。

当年祝深把画室给点着了，他的许多油画付之一炬，差点没把人给吓死。是祝家给祝深了屁|，才没把这件事闹大。

是在问昨晚腹的按摩手法。

像是怀念，又似眷恋。

祝深轻轻地“哼”了一声，两人再次并肩朝前走着，绕过了整个场。

祝深没有接，老师抬看向钟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刚想要说话，钟衡却帮祝深接了钥匙：“走吧。”

他不知自己是在替谁不平，又有什么资格不平，回想起钟衡说到的那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心不免泛酸。

没有想到画室居然没被翻新，仍保留着被火焚烧后的样子。大抵是因为祝深一画千金，连他的画室都被校方保留。当然，每年的禁火教育少不得要拿祝深当反面教材，引以为戒。

画室里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画，蒙着厚厚的灰，祝深看了好一会儿，恍如隔世。走了两步，他蹲下捡起了地上离他最近的画册，愣了一愣。

也正是因为没有画人，所以当年才没有被祝深一把火给烧掉。

路过办公室时，老师惊喜地认出了祝深，寒暄了几句，又温柔地拍了拍祝深的肩，给了他一把钥匙：“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画室？”

画册上是天空，是云朵，是花，是树，画面看上去很是孤独，因为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