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才展开笑容，吩咐大太太，“我们年纪都大了，你让人准备好榻，我们就躺着看吧。

的儿女才是真正的福气。”

还好这时候外面婆子进来：“只等几位老太太过去开戏了。”

前一刻还和她们说话，回去换衣服的功夫竟然睡着了。三老太太皱起眉，“嫂子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这样严重。”

大太太：“本已经准备好了，我再去让人上些果盘子，就请二婶、三婶过去。”话刚说到这里，瑶华急匆匆地从内室出来，“祖母睡着了。”

老太太扶着瑶华的手起，又叫来丫鬟，“让芮青……”说到芮青的名字，老太太想起自己之前恼怒芮青的事来，“让绿儿过来伺候。”

三老太太：“那是应该，族里的孩子出嫁都要比照容华，容华是朝廷诰封的一品夫人，哪里能僭越。”

容华这才站住。

大太太家这些年让老太太迁出了千禧居，自己在陶家独断专行，大概早就忘记了要如何对待尊长，以为利用老太太病重糊涂借口就能将自己开脱出去，珠殊不知陶氏一族毕竟是书香门第，以孝义教诲人。就因为老太太病重，儿孙才应该病榻前伺候，大太太不但没有尽到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劝老太太看开点，那些金银细没了也就算了，连带数落大太太花了老太太那么多钱却没有尽到了女的责任。

大太太点点，容华起要去帮忙，老太太将容华叫住，“你跟着二祖母、三祖母说会儿话，我进去换件衣服。”

三老太太也：“遣个丫鬟去瞧瞧也就是了。”却没有别的话。

这隐晦的话足以让大太太脸上挂不住。

老太太点点，“我屋里的东西，自然我能主。瑶华的陪嫁虽然不能多于容华，我挑的这几样也不会让她吃亏就是。”

三老太太：“大嫂也是好心。人老了能的就是惦念着小辈。有些事你就委屈点顺着她，让她少生气，病说不定能慢慢好转一些。”

大太太：“郎中也请了不少，御医也来看过了就是不见效。许多事过之后就忘记了，好多东西早就送了出去，却转眼就要让我找出来。”

老太太：“我也是这样想。”说着吩咐边的丫鬟，“将我写的那张单子拿来给大太太，我上面列的东西都要准备齐全，那些东西都是瑶华喜欢的，我早就答应了给她。”

二老太太：“你子不好，也别太张罗，看戏是小，我们不过说说话。”

赫然是族里长辈的语气。

老太太和瑶华进了内室，大太太这才让人搀扶着又坐进肩舆。

大太太心里一沉，讪讪地：“三婶说的是。”说着撂攥紧了手里的单子。

那丫鬟将瑶华的嫁妆单子送上来，老太太先给了边的二老太太、三老太太看了，这才递给大太太。

三老太太叹口气似和老太太有了共鸣，“人老了还不就是这样，我也是许多事记不清楚，总是翻来覆去地说，上次家里办堂会我也是躺在榻上就睡着了。要不怎么说是老糊涂，你们还年轻才不明白。”

大太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瑶华脸上也颇为难堪。

没想到老太太这时候会提起她，容华向老太太看过去，老太太的目光却全然落在瑶华上。

大太太无声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