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消散了，还是被…抹除或吞噬了？

        “抓住德维尔爵士一家的只是两个普通人，有非凡力量在诱导。”克莱恩睁开眼睛，朝着他的同事们说“他们就在钢铁厂里面…但没有娜娅的踪迹。”

        邓恩和兼任车夫的文职人员打了个招呼，让他先行离去。

        纳德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视线从窗外转移回来，无声地注视着其他人。他看了看邓恩，又看了看克莱恩，接着又看向弗莱和洛耀…最后落在邓恩手里那个巴掌大的方形银盒子。

        走在前方的邓恩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举着提灯的手微微提高。黑暗中，被照出一条细长发亮的反光。

        他们没有看见德维尔爵士所说的污水，但是都闻到了一腐烂恶臭，像是一汪有动物死在里面的死水。

        “都跟上…纳德殿后。”在场能够在黑暗中清楚视物的，序列稍高的资深人士，只有他和纳德了。出于他们的安全考量，需要有一个人在最后面呆着。

        “…这也太安静了点。”

        “有什么东西烂在水里了…有可能是那些死者…但是…我没看见灵。”弗莱低声说。作为收尸人的他，天然备灵视，能直接看见分恶灵。奇怪的是，在这座废弃炼钢厂，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灵“如果是自然消散的…最多一天的时间，也太快了。”

        克莱恩沉默地注视着小幅度逆时针旋转“有危险，但威胁不大。”

        原来那条光带是污水里面的反光。接着提灯的光，他们看清了那些所谓的污水和尸——那哪里还是什么普通废水？这废水被血染成了血红色，而那六女尸就这样面朝上地泡在腥臭的血水中。

        那些泡在血水中的都是和克莱恩有一面之缘的女仆们。

后登场人员有那么一丝变换，却也无伤大雅。

        在她后的弗莱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了她。

        “我想了很久…两个普通人是怎么抓住爵士一家的？还有那么多仆人。”　洛耀低声，她皱着眉，表情疑惑而不安“而且，代罚者和机械之心的人应该会比我们先到，但是…”

        越是靠近，那腐烂臭味越是烈，甚至有些熏眼睛。

        “污水…你说的没错，弗莱。确实有尸在水沟里，不止一个。”

        “应该是污水的味。”　洛耀被熏得眼泪直。

        高高的栅栏后面，破损的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这里不只有一个烟囱，它们有着不同的形状和高度，唯一共同的地方就是它们灰扑扑的颜色。一群蝙蝠啪嗒啪嗒地从一只烟囱里飞出，那里面似乎成了蝙蝠窝。

        邓恩拿着提灯，方形银盒夹在腋下，先行一步。他越过铁门，朝着工厂走了过去。

        大门随着黄昏的风来回摆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死了人，但是没有任何灵残留下来。这不是跟之前韦尔奇的死很像吗？

        车逐渐接近那座规模不小的建筑。这座废弃钢铁厂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是墨水笔反复描绘那样，一点一滴地渐渐清晰了起来。

        车厢内的值夜者们不约而同地保持着安静，沉默带来了恐惧和不安。

        岔路口竖着一块有些老旧的路牌，一左一右两个箭形状的板子上写着：

        “全是死于割…气和两侧颈动脉都被切开…死了有几小时了。”弗莱走了过去，蹲下。他仔细查看了每一尸“同一个人干的…如果爵士没说谎，很可能是泰莱丝夫人杀的他们。”

        “我们之前猜测她最少是序列6。这个等级的‘利爪’对官方非凡者都有一定的了解，有些甚至拥有和我们交手的经历，他们知如何避开我们的侦查。”

        “德维尔七号钢铁厂四百米。”“＊＊＊＊＊亚镇三公里。”

        除了被关起来的那两人，所有人都到了。

        无论是始作俑者，还是知情者，或是那些一点都不知的人们，此时都以在名为廷的舞台上。

        灵视下的炼钢厂也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如果说炼钢厂像是一装死的野兽，幽森的大门就是它大开着的血盆大口。它会等到他们这些可怜的猎物走进去之后，狠狠地阖上，将他们吞吃进肚。

        灰败、破旧、杂草丛生，黑铁大门上的油漆几乎掉光，出砖红色的铁锈。大门上挂着的大锁，不知是被绑架犯剪断还是因为锈蚀而断裂，掉落在地上。

        车在一阵咔嗒咔嗒的声音中，驶向左边通往钢铁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