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领口
隙钻进来,冻得少女打了个哆嗦。
她茫茫然地看了看说话的女人,又看了眼装修得颇有促销气息的药店,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来过例假了。
有多久来着?
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现而今,已经一月中旬了。
少女想到什么,脸色白得越发瘆人。
她在门口站了好半天,跌跌撞撞地走进去,对热情迎上来的导购
:“我……我要买一张早孕试纸。”
握着长条形的盒子去收银台结账的时候,她看着手机里不到三位数的余额,细细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驻片刻,这才按下“付钱”按钮。
她回到公寓,电费已经欠了一个多月,黑灯瞎火里,她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幽幽月光,摸索着解开棉服的牛角扣。
丰腴鲜
的肉
,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已经瘦得形销骨立,
衣松松垮垮地套在上面,
着尖尖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和乌黑长直的发,看起来像刚刚
从深井里爬出来的女鬼。
苏妙呆呆地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面孔。
那件可怕的事发生之后,她不肯面对残酷的现实,不肯承认她的
已经被几个男人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弄脏,所以一直
缩在这间公寓里,不再联
系任何人,更不敢去学校,除了采买必须的生活用品,绝不轻易外出,来了个彻彻底底的人间蒸发。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联系她。
同学、老师,当然,给她打电话打得最多的,是她的爸妈。
她一通电话也没有接。
后来,爸妈开始给她发短信。
他们问她,为什么不去学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贵人?是不是被金主悄悄包养了,金主
份特殊,所以她才不能自由和他们联系。
他们甚至怀疑地问,是不是她攀上高枝变成金凤凰,便忘了本,不肯再
对她有滔天养育之恩的亲生父母,也不打算
刚刚结婚生活困窘、迫切需要她
提携一把的亲哥哥?
苏妙因父母的态度感到心寒与绝望。
可她却没有关过一次机,甚至还定时给这张手机卡交话费。
她在等一个男人的来电。
她恨那个男人,是他强势霸
地把她带到那个危险可怕的场合,又不告而别,令她堕入深渊。
可她又心存侥幸,希望那个男人对那天晚上她
上发生过的事情一无所知,继续包养她,偶尔过来
幸她,好让她自我洗脑——
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她……她还是原来那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可是,什么都没有。
等了一个多月,她日日以泪洗面,夜夜
噩梦,实在忍不住,第一次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
机械音告诉她,号码无法接通。
苏妙失去了最后一
浮木。
她在深海里飘飘
,孤立无援。
可噩梦似乎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