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令海公主说：“这群人如今已经分散到泽国各水域之中，要想他们重新聚集，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

令海公主怔怔发愣，似有一些明悟，自她脑中徘徊隐约，可始终有一层迷雾笼罩脑海，使得令海公主总不能窥破最后一步。她的脑海在这一时刻被分成两半，如同灵魂一分为二。

界渊握住了令海公主的胳膊。

她忽然提起裙子，撞撞跌跌却飞快地向皇大殿中奔跑而去。

我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真正的生灭空镜—

其中一份在脑海中用力地寻找那些被神种子所感染的人、那些曾出现在这座殿宇的人、那些手沾血腥的人——

界渊：“那是由一天地虚无之物而生出的可以将人心中望放大的东西。不论神种子、还是被神种子感染的人，公主只要愿意，都能得知。毕竟生灭空镜，寻仙踪追鬼迹，寻因求果。”

步前行，都显得尤为困难。

她慢慢低下，看见密密麻麻的尸铺成了新的路。

她咬牙切齿：“我想要那些杀害了父皇，毁灭了皇城的人一一来到我面前，我要当面问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被神种子感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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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海公主自问。

声音自旁传来，将界渊的注意力引过去。

令海公主：“神种子……是什么？”

“是……是谁……”

这一座奢华的殿，如今已成死亡的坟场，依旧奢华。

一柄利剑划破脑海之中的迷雾，令海公主终于明白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在她所见之中，生灭空镜已碎，那为何她还能使用生灭空镜的能力？

界渊笑：“这些人争夺的是生灭空镜。生灭空镜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她慢慢转过，看见密密麻麻的尸铺成了新的墙。

令海公主恍恍惚惚：“是什么？”

这段自门至大殿的路从未如此之长，也从未如此之短，当她冲入大殿，看见殿中一切之际，刺耳的尖叫就在她耳旁响起。她魂魄似飞在半空，神智混沌不明：是谁在叫？怎么像鸭子一样，叫得这样难听？

而另一份依旧掌控，询问界渊。“那我应该怎么……？”

他同时扫了一眼殿宇。只见宝座之上，泽国之主的躯已经腐烂过半，只有上一袭袍子，依旧金光闪闪，毫不褪色。

话音落下的那一时刻，她脑中轻轻“嗡”了一声，一幅幅画面如同走灯一般出现眼前，这些画面里有她熟悉的丞相与将军，也有她熟悉的皇兄和皇姐，他们各自带着队伍，在令海公主并不熟悉的水域。

界渊轻轻唔了一声。他大差不差能够猜到神念给这些人下的是什么暗示，无非“谁得生灭空镜，谁得泽国皇位”。

虚无之，神种子离我太远了，我不能……不能原谅——

界渊：“公主如何，取决于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那扇在风中摇摇晃晃的朱漆大门，刚一进入门，就被横在脚下的东西绊了个趔趄，她连忙用手向旁边的墙撑去，但手的却非墙的感，而是一种介于坚与柔之间的怪异感觉，她还听见“当啷”一声响，像是铁甲被碰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