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为我儿诊脉。”
“诺。”
桓容换过单衣,染上汗水的锦缎被褥也被移走。
医者连声应诺。
桓容陷入昏迷,却并非万事不知,失去五感。汤药
入口中,苦涩的味
瞬间弥漫。两条长眉当即皱起,睫
颤动,似扑扇的蝶翼。
好。”
“瓜儿?”
“阿母,儿让阿母受惊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药效逐渐发挥,桓容
上的热度慢慢开始减退。
室内重新燃香,小童守在榻边,双手托着漆盘,里面是糖渍的干果,为桓容驱散汤药苦味。
“我儿为何发热,可是伤情所致?”
南康公主没出声,手指一下下
着桓容的眉心。阿谷又取过布巾,掀开锦被一角,细细
过桓容的脚心。
“休提那些。”
“殿下,四郎君在外室。”
南康公主片刻不敢错眼,见桓容眼
轻动,立即连声呼唤。医者和婢仆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此时此刻,让他们走也不敢。万一桓容再出现反复,哪怕不是自己的责任,一家老小也得赔进去。
半个时辰后,灼热的呼
变得平稳,苍白的少年总算有了血色。
桓容苏醒,南康公主面上冷意消去几分。医者心神稍稳,好歹不用担心人
搬家——至少今天不用。
不客气点说,桓容好,大家好;桓容出现差池,大家一起完
。
数声之后,桓容缓缓自昏迷中苏醒。依旧虚弱无力,全
上下如水洗一般。
桓容没说话,耳朵红了。
十五岁的少年,虽有些孱弱消瘦,到底个
不矮。加上壳子换了内里,被南康公主如稚子一般抱在怀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南康公主不由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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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小公子贵人之
,必不会有事。”
南康公主退离榻边,容小童和婢女为桓容换衣,对之前出言的阿谷
:“你留下照顾瓜儿。”
南康公主眼圈通红,不
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桓容抱进怀里。
“你啊,和阿母不好意思?”
南康公主正要发怒,思及桓容病情,到底压下火气。
“回殿下,我等仔细看过,小公子的伤
并未恶化,未有感染迹象。为何发热,我等实在不知,还请殿下恕罪。”
她清楚记得,桓容出生时,额心确有一枚米粒大的红痣。只是年长之后颜色淡去,不如现下明显。
“我儿遭了大罪!”
“瓜儿?”
“小郎君的膳食务必
心,汤药也要按时煎服。”
女婢阿谷随侍南康公主多年,桓容出生后又奉命贴
照料,直至桓容随叔父外出游学,方才回到公主
边。比起旁人,她对南康公主更加熟悉,也是唯一敢在此时开口的人。
“罢了,你等就留在府内,何时我儿确定无碍,再许尔等归家。”
“呈上来。”
察觉到儿子的动作,南康公主笑了。
“让他进来吧。”
听闻桓祎过来,南康公主没有多言。此事的起因并不在桓祎,要追究也是背后下手,使计暗害之人。
南康公主立刻放下药碗,俯
查看。桓容仍旧未醒,肤色白得透明,眉心一点红
愈发鲜艳,仿佛血珠凝成。
南康公主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拿起调羹,将汤药
凉,喂入桓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