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地的战况陷入僵局。
用过早膳,桓容向郗愔告辞,继续启程往北。
郗愔先取金珠,后取玄珠。两颗珍珠先后
落掌心,轻轻撞击,映照室内灯火,愈发明亮耀眼。
“郎君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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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将书信丢到一边,不想再看一眼。随手打开盛珠木盒,眼神当即定住。
“使君赠书之情,容感怀不尽。承蒙使君美意,他日定当回报。”
同时下人不同,桓容不太喜欢大衫,启程之前特地叮嘱过婢仆,衣箱中九成都是长袍。
盒中俱为龙眼大的珍珠,雪白莹
,一眼便知是上品。更加难得的是,其有一金一黑两颗明珠,堪称世间奇宝,价值不可估量。
桓容刚刚闭上双眼,睡了不到两刻钟,就被小童轻声唤醒。
送出如此重礼,若言没有他意,郗愔绝不会相信。
至于要不要按照对方的计划,主动和渣爹争权,全要看他自己。有实力便能自主,没有实力就只能乖乖沦为棋子。前者
不到,后者感到憋屈,干脆一刀抹了脖子,至少死得还算自由。
“郎君,今日将要启程,膳食已经备妥。”
打开书箱,看到放在最上方的一封书信,桓容眼神微闪,随手收入袖中,阿黍和童子均未曾看见。
氐人攻占榆眉,
桓容想了一夜,决定接受郗愔拉拢,为的是能在盐渎站稳脚跟。比起桓大司
,至少郗刺史暂时不打算要他的命。
“虎顾狼视之人,亲子可噬,何言九鼎!”
手握侨州军政,郗刺史也不是吃素的。
“使君保重。”
“使君闻郎君好读书,特备下古籍,请郎君笑纳。”
“诺!”
“郎君请换袍。”
“什么时辰了?”
自坐在榻前,展开桓大司
的亲笔书信,细细读过一遍,眼中现出讽意。
桓容
了
鼻
,挣扎着坐起
,张嘴打了个哈欠。抹掉眼角的泪水,撞见阿黍不赞同的眼神,本能的正襟危坐,合拢嘴巴。
郗超没有继续随行。
阿黍和小童伺候桓容更衣用膳,郗愔遣人送来一箱竹简。
送出重宝必有结交之意,哪会看不懂他的暗示。故意装糊涂,九成是要防备他那儿子。如此一想,郗愔愈发坚定拉拢桓容的决心。
三人各有思量,正室同客居的灯火燃烧整夜,临近天明方才熄灭。
桓容在车前行礼,看到神情憔悴的郗超,笑容愈发灿烂:“郗参军几番教导,容受益良多,他日如有机会,望能再听参军良言!”
“还请代容转达,多谢郗使君。”
投桃报李,郗愔释放“善意”,桓容总不能继续拿人家儿子
盾牌。再者说,过了京口,进入郗愔
辖的地界,桓大司
难有下手的机会。
婢仆退出内室,桓容对着书箱苦笑。好学的名声传出去,收礼都是收书,该说是好事?
哪怕对方看出他有分裂桓氏之意,
多拖延些时日,早晚要同他联手。桓温已现杀机,桓氏内
无人可结盟。桓容想要自保,除借助外力还有什么选择?
对珠沉思半晌,郗刺史恍然大悟,不禁笑
:“小小年纪倒也难得,老夫险些被他骗过。”
“难得。”
“已近卯时末。”
“郎君客气。”郗超拱手,唯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