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仆等知错！”

“府君有召，随我来。”

以亭长佐官为首，几人不敢多言，更不敢直视桓容，直接低认错，希望能给个宽大理，好歹保住饭碗。

又有一人坚持不住，想要起回家，手臂忽被同僚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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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前堂和两条回廊，健仆停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

牢的跪在地上，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健仆在门外禀报，一名小童走到门前，扫过几人一眼，随即点点。

地面铺设竹席，想是为盖住破损的地板。

闻言，剩下的六人磨了磨后槽牙，终于下定决心，在门前候上一整夜。

双跪得麻木，动一动都是钻心疼。六人正着膝盖，忽闻吱嘎一声，县衙门终于开启。略显刺耳的声响，在几人听来却如仙音一般。

健仆脚步如飞，六人压不敢抱怨，只能彼此搀扶着加快速度，以免被健仆落得太远。

六人齐刷刷的抬起，十二目光向门内，落在开门的健仆上。

刘参军很不明白，不过是来知会一声，告示已经张贴，县中豪强得到警告，丈量土地等事有府军护卫，自己是时候启程返回京口。结果话没说上两句，莫名其妙又成了“证人”。

县令不予召见，莫非不是惩罚而是考验？

桓容着蓝色深衣，正坐在蒲团上。右侧坐着石劭，刘牢之位在左手边。

半个时辰不到，县衙门前空出一大片，散吏全离开，职吏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两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明亮的月光中，亭长佐官的声音清晰入耳。

不知过了多久，狼嚎声逐渐远去，天边微亮，六人用力搓了搓脸，紧绷整夜的神经稍微放松。

六人愕然抬，猛然记起告示中的内容，心开始狂。

按理来说，吃一堑长一智，有过之前经验，不该再轻易踩坑。无奈防得住桓容，防不住一旁安坐的石舍人！刘参军一脚陷入坑里，想都不出来。

六人大气不敢，随小童走进室内。

“郎君，人已带到。”

“尔等当真知错？”

“北地正逢

话落，健仆抱臂等着六人起。见他们上一刻满脸激动，下一刻便呲牙咧嘴，捂着膝盖脚步踉跄，半点没有同情的意思。

“仆等不敢诳言。”

桓容没有出声，室内陷入沉默。六人顿觉压力倍增，额开始冒汗。

县衙荒废日久，经过整整一个月的修缮，墙屋仍是老旧。

越想越是憋闷，刘牢之对着石劭咬牙，满面黑云。

“大半日能坚持下来，不差这一两个时辰。”

卯时中，天色大亮，温度逐渐回升，挂在发梢和眉间的水开始蒸发。

良久，终于响起声音，“如此，便视尔等通过考，可重录任用。”

重录？

亭长佐官打了个嚏，睁开双眼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转数一数，加上自己共有六人，一个也没少。

考？

六人紧赶慢赶，几乎是三步一跌的行到屋檐下，站定之后心如擂鼓，上的酸麻都被忽略。

几名职吏刚刚行礼，抬对上刘参军一张黑脸，差点当场跪下。心中暗，莫非县令不是想饶过他们，而是带进来一刀咔嚓掉？

“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