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大司目送他离开大帐，一口气堵在口。

少顷，帐中笑声忽然一顿，曲自大帐走出，请桓容入内。

帐帘半垂，背后犹有凉风，前方却是意扑面，夹带着郁的酒香，熏人醉。

谁说府君不孝顺？

桓容笑着颔首，整肃衣冠，迈步走进帐中。

“阿父，阿兄此前重伤，想必在军中无法安养。不若随儿同回建康，遍寻名医，善加调养。”

“谢阿父！”

当初不该将此子送出建康。

酒香和肉香在营地中飘散，大帐中不时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似能驱散冬日的冷。

桓容表情真挚，言辞恳切，事母至孝，友爱兄弟的形象愈发深入人心。

“府君，孔玙所言有理。”

他一开口，桓豁自要接言。加上郗愔之前作出的铺垫，帐内众人均感叹桓容孝顺，桓大司有个好儿子。

肺被穿是什么滋味，桓大司终于有了切会。

说话间，桓容伏跪在地，眼眸低垂，眼眶泛红，将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脸伸过来，抽不你！

“起来，阿子有事？”

“回阿父，儿知。”桓容沉声，“然孝乃人子之，儿愿免请战功，只望能见阿母！”

桓容步行来到帐前，被巡营士卒拦住，张口明来意。士卒请他稍待，快行几步告知曲，后者看了桓容一眼，当即入帐禀报。

虎入山林，鱼入汪洋，岂能再被他人掌控！

桓温的酒意消去几分，眸光微凝。陪坐帐中的郗超低下，攥紧酒盏，指节用力得发白。

桓容功成退，片刻也不耽搁，立刻回营打点行李，天亮就出发。

桓容的酒量一般，并且喝酒上。仅是闻到酒香，脸上就有些红。被意一熏，暗中攥紧手指，方才稳步上前，绕过摆在地上的火盆，拱手揖礼。

中军大营中，篝火熊熊燃烧。

钟琳和荀宥互看一眼，深知彼此言下之意，有志一同劝说桓容，为免夜长梦多，早走一天是一天。最好今天开口，明天一早就出发！

他错了。

桓容挑眉，琢磨两秒，拊掌笑：“善！”

桓温未着铠甲，深衣扯开领口，面上带笑，说话时带着几分酒气。

“见过督帅，诸位使君。”

“是。”桓容恭敬，“儿去岁出仕盐渎，一载未曾归家。今大军凯旋，佳节将近，请阿父许儿先返建康，与阿母团聚。”

此言既出，众人纷纷附和。

桓温未及出言，郗愔当先拊掌：“郎君至孝，好！如得子如此，愔平生无憾！”

路不好走，尽早启程为上。择日不如撞日，各州大佬都在场，桓容这时开口，桓大司碍于面子也得放行。

有诸州刺使为见证，桓容孝顺之名定当远播。日后如有他人以父子之隙攻讦，今日之事就是最好的反驳。

“桓校尉请。”

思及桓容，对比其他几

桓大司磨着后槽牙，险些碎酒盏。面对众人却要强撑笑脸，表扬桓容一番，答应他的请求。

“阿子可知军规？”

至于免请战功，自然不能当真。带桓熙一起回建康，更不能当真。即使桓大司松口，桓熙宁死也不会和桓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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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瓜儿如此孝顺，便答应他吧。”桓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