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业临危出兵，挡住五万晋军，邺城如何能安？”

太和四年，十二月下旬

“你说得对！”

慕容垂奔赴沛郡，受到段太守热情接待。知晓前者意图，段太守郑重表示，必会鼎力相助。

换成旁人，慕容垂还会有几分不信，说话之人是段太守，大可抛开一切疑虑。

“西河送来消息，阿兄今后要常驻荆州，张先生奉命前来协助。你我随阿兄驻兵，五日后就能同张参军见面。”

“用不着返回坞堡。”

“业理当上表请功，好教慕容评与可足浑氏知晓，不是业手下锐，他们就能在邺城安享太平？慕容评卖国之事亦当深究，如此无德无行之人，岂能胜任一国太傅！”

慕容垂皱眉，并未出言打断。

“若非业同玄明同心戮力，不惜锐设伏汝阴，灭万余晋兵，威慑遗晋，令其仓皇逃窜，难保明岁晋军不会卷土重来，再犯我国境。”

“多谢舅兄指点！”

原来他竟不是战败，而是于国有功？

沉默两秒，秦玸给出一个字：“该！”

“如今晋军已退，业何妨上表，为手下将帅请功。”

信不信他亲情决裂，兄弟相杀！

“自然有功！”段太守正色。

慕容垂斟酌片刻，当场同意上表。

“请功？”未能取胜，如何请功？

“业客气。”

两人商定之后，慕容

“阿父有意称王，坞堡会继续发兵，今后的仗绝不会少。你我早晚要独自带兵，不识得舆图，岂不被他人笑话？”

“觉得对，以后和张参军学习时，万不能再走神。”秦玸认真。

“阿黑今早飞回来，阿兄心情不错，才有耐心教导。况且，阿兄只是口中说说，并不真的严厉。要是换成阿父，你想想？”

“业放心留下，我在一日，慕容评和可足浑氏休想动你分毫！”

“五万大军进驻枋，邺城危在旦夕。慕容评不能守城，舍弃中原之地，蛊惑天子返回祖地，何等懦弱无能！”

“我知了，等回到坞堡，必定和张参军好生请教。”

秦玦用力点，单手握拳捶了秦玸一下。

段太守常年浸淫权谋，比慕容垂更了解邺城状况。见后者面疑惑，轻轻敲了敲桌面，慢条斯理：“几月前，晋军大举入我国境，连下数州，兵临邺城之下。”

“我更闻听，为求氐人出兵，他竟愿割数个州郡，此举何异于叛国！”

以段氏的实力，只要死卡主不放，无论可足浑氏还是慕容评，休想将手伸入沛郡，遑论寻慕容垂的麻烦。

“阿兄是为你我好。”秦玸拉住缰绳，单手扣住秦玦的肩膀。

“然。”

段太守越说越怒，继而拍案而起。

秦玦：“……”

打击还能来得再快些吗？

秦玦：“……”

？”

慕容垂当场愣住。

秦玦打了个激灵，看向策立在二十步外，正举臂接住苍鹰，单手抚过鹰羽的兄长，对比崇尚严刑峻法，对儿子照样不留情的亲爹，不由得连连点。

“恩。”

“怎么说？”

段太守义正言辞，一番话有理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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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孔怀之情呢？

“可足浑氏玩弄权术，同慕容评互相勾结，几坏先祖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