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相“叫价”之下，给出的价格越来越高，很快超过桓容预期。等到有人胜出，估算可以获得的利，桓容用力咬住后槽牙，才勉强压住上翘的嘴角。

或许会有人觉得桓容胡闹，为君数年仍存少年心，实在有些不够沉稳。转念再一想，再是胡闹，也实打实的为国朝带来好。

殿前的一幕实在过于稽，让人忍俊不禁，连乐声都变得时断时续。

熏染还是憋笑所致。

说来也奇怪，王法慧同司曜仳离之后，竟同司福结好，互相引为密友，视为知己，常结伴外出。

元日宴之后，元月里还有三个重要节日，即为初七人日，正月十五以及正月晦日。

整个正月里，南康公主和李夫人都不得闲，一要设宴招待士族女眷，二要留意姑孰和长安的消息。

据商队绘制的舆图，以及商人口述的经历，桓容十分怀疑，他们曾接过罗帝国的商人。

只是语言不通，商人的叙说又有几分模糊，对这些发瞳异色的外人，多以“类猿”替代，桓容想进一步确认，实在有几分困难。

两人甚至举起羽觞隔空对饮，很有惺惺相惜之感。站在同一立场，就挖坑埋人之事，两人十分有共同语言。

早在褚太后时期，南康公主就多次参与宴安排，如今有李夫人帮忙，愈发驾轻就熟。司福和王法慧结伴入，遇到南康公主和李夫人不得闲暇，主动帮了不少忙。

衡量对比之后，桓容认为，现在和对方接没有太大好。不如暂且放下，等到统一中原后再说。

不好分？

胡闹还是英明，究竟该如何界定，委实有几分疼。

司福在府内养面首不是秘密，王法慧同她交好，王氏族中意见很是不小。忧心族中名声，甚至有族老寻上王蕴，指责其教女不严。

仔细研究众人的表情，惊讶有之、愕然有之、恍然大悟有之、摇失笑亦有之。

按照历史进程，再过十几年，罗帝国就将分裂，东罗帝国延续超过千年，曾一度辉煌，唐朝史书有明确记载。

元月最后一日，是为除晦、消灾解厄之日。

无论士族还是庶人，都依照古时规矩，结伴至水边泛舟宴饮、漂洗衣裙，祈求消除灾厄，来年鸿运。

几次三番，王蕴实在不住，只能请夫人刘氏同女儿商量，让她收敛一些。

桓容满脸为难，严肃表示：不是朕为难诸位，实在美酒酿造不易，数量有限，不好分啊。

此前，幽州美酒早传盛名，运到北地必能卖出高价，遑论是西域和草原。

乱糟糟的场面实在不合规矩。

听闻有商队一路西行，最远抵达波斯等国，丝绸美酒甫一亮相，近乎引起轰动，完全是供不应求。

唯有贾秉和郗超一派淡然。

人日食七菜羹、登高赏景；十五祠门祭，江南之地多以膏粥祭蚕圣，至于元宵灯会，那是南北朝以后的规矩。

有使臣反应快，立即一骨碌站起，抢在他人之前提价，仿佛嘴里的不是金子，而是路边的石块。

足足过了两刻种，桓容才最终点，答应向番市烈酒。

那就不分！

满朝文武俱在殿中，偏偏无一人出声指责。

“好名声？”王法慧冷冷一笑，“阿母说的好名声究竟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