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林跟着说笑两句，等将人自后的小门送走了，脸上的笑容也就跟着落下来了。

那被叫周老丈的老乞丐满花白发，在衣服外的肤都乌七八黑的，时不时就要用手抓抓肤发，似乎在抓上的那些蚤。

红鹉还待撑着气势，听见那“姐妹一场”却不由落下泪来：“你我自老夫人那里了姐妹许久，又被一同派到姑娘这里来，在这之前，姑娘虽有些小子，到底是金尊玉贵一般的人儿，我服侍着也心甘情愿，只恐不能尽心。可是你现在看看，姑娘得哪一件事没有说？要是被人瞧了去到老夫人四太太那边，只怕姑娘没有什么事情，你我却逃不了打死发卖的命了！”

桌旁坐下。

绿鹦听得只骇到魂飞魄散，骂：“你这是不要命了！姑娘也是你编排得了的？我们姐妹一场，我也不与你说其他，只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过！”

“不了，不了，”那老乞丐虽看上去并不干净利索，但笑起来的时候也不叫人讨厌，他摆摆手说，“事情说得差不多了，老儿也该走了。”

她看书的时候并不需要丫在旁边伺候，图的就是个清净专心，因此每每在她呆在书阁里的时候，不及居里总要较平常时间更安静几分，连洒扫庭院的使丫与婆子都知小心谨慎，不随意发出太大的响动。

不过现在探消息的事情终于有了点眉目，也许他正该进内院看看妹妹，将这些大概都给妹妹说说……

这话真正说来，并不夸张。绿鹦之前见徐善然和宁舞鹤对话会那么害怕，一半是因为宁舞鹤一看就不是好人，另一半则是因为这绝不符合规矩，绝不是府中老夫人四太太愿意看见的。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怎么他刚一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就有人找上门来？还句句说着妹妹。

任成林升起这个念的同时，徐善然正趁着晚膳之前的功夫在小书房里看书。

任成林皱眉想。

绿鹦说：“你今儿在侯府里到底是痰迷了心窍还是怎么样！表少爷也好后也好，事事想着要姑娘的主了？”

这一回也是，不及居中专住丫的后罩房里，绿鹦和红鹉虽已吵得面红耳赤，但还记着自己是在哪儿，现下又是什么时间，俱都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便是窗敞着外的人也不一定听得见她们在说什么，何况两个人在进来说话前就检查过门窗，早将这两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了。

红鹉不由冷笑：“你在说我之前且认真想想，表少爷的事也好，后的事也好，哪一件我说错了？今天幸好表少爷是拿了个草编的东西出来，要是拿了条活物出来，姑娘怎么办？在府里你又不是没有听过那表少爷的恶名！后的事就更不用说了，哪家尊贵的姑娘听了那些事儿不是撂下脸甩就走的？偏偏姑娘不拿这当一回事，还愉快着去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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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买卖而已，”周乞丐笑，“小少爷且放心，老乞儿的嘴十分严的。”

“这次真是多谢您了。”任成林十分客气，自袖中取出份封红，递给了对方。

她一时也有些失语，其实心里多少明白，红鹉说得没有错，她也怕什么时候事情兜不住了暴出来，更怕在事情暴出来的时候，自家姑娘为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