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脸看了一下自己出来的地方。那地方大白灯笼高悬,两扇褐色大门紧闭,上的匾额甚至系上了白布。
她提了提裙子,几步走下台阶。
活得也够了,活得也累了……至于死后能不能吃饱肚子,能不能有家安生,死人不了活人的事,自来也就没有活人去
死后的境况,不是吗?
……索也差不多了吧。
她永远不能将自己这一的
骨肉都换个干干净净。
哪怕两手空空,哪怕旁没有一个人帮扶,哪怕她甚至不能使用自己本来的路引
籍。
自己都顾不上了,又哪里顾得上别人呢。
徐丹青此刻的情况她自己要负一大半的责任,并且也尝到了滋味了。
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没有错任何一件事,却被
的活不下去就算了,竟然连自家的祠堂都进不了,简直骇人听闻。
沿着齐明山的山脚,走得越远,路上的行人就越少。
☆、第七十九章求死
徐丹青和高婵是一对明显的对比的。
高婵走到了街的尽
。
她走得再远,她逃得再快,她往后过得再舒服别人对她再亲切。
她不笨,也非冲动之人,更在幼时就熟知礼教,今天所遭受的事情,当然不是直到发生了之后才恍然大悟。
撞击在岩石上的水花上来,将她的裙子打
,冰凉凉的
感已经透过
肤直沁内心。
事实上假使高氏族人愿意将她的牌位收归祠堂,她也不需要考虑这些。无非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喝一杯毒酒悬一白绫。
江边的风将人的衣服得猎猎作响。
也许可以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这一下,两只脚都落入了水中,踩着溜溜石
上的每一秒钟,都好似有无数双小小的手牵引着她的双脚,牵引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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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的白色,既是与她父母的,何尝不是与她的?
她没有再去想那幕后之人的事。
不是早就想好了吗?
人呢?
从高家临时租赁的宅院出来的时候,天都还是蓝色的。
而高婵的境遇,只能说一句吃人的礼教。
高婵想。
高婵两手空空,站在小院的大门前,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
我可以找一个地方再重新开始生活的。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能够活着,就不会想死。她虽有了死志,却也难免逃避,不去想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
正如她没有料到自己能因为那个幕后之人的帮助,这么快的就报了父母大仇;她也并没有料到,高家竟然连祠堂都不让她进。
她没有迟疑,又走了一步。
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她,哪怕注意了她的,也只面好奇,并不知
她姓甚名谁,
上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她向着江边走去。
说起那个人……
她始终只是一个不敢说出自己名字过去的不洁之人。
高婵在江边徘徊了一阵,挑了一株歪脖子老朽的树。她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在树边放好,自己则向前走了两步。
但人在这世上哪能将事情一一料到?
我能从杨川那样的人旁逃离,能将杨川投入狱中为父母报仇,只要我想,我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