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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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终于看到邵劲的时候，它打了个响亮的鼻音，两只前蹄由跪着改为站起，昂首得像是在和邵劲打招呼一样。

他清楚自己坐骑想要安自己的意思。

但是在荒郊野岭里被一匹安……真的更凄凉了QwQ

邵劲也坐在地上和这匹对视。

死过一次的人当然明白，一个人要死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

邵劲也和这匹打了声招呼。

只见躺在被褥中的老人似乎在一夕之间变得矮小瘦弱，空的衣衫与厚厚的被子都将她遮得没有形状了，她的脸色蜡黄，肤上面布满了老人斑，裹着经络，黏在骨上，一样样都叫人看得分明。

躺在床上的老妇人也未必不明白这一点。

“祖母，是我。”徐善然握着老人的手轻声说，“祖母现在感觉怎么样？”

邵劲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背，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手底下的已经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只跪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他。

只是徐善然明白。

一路来到那间徐善然十分熟悉的上房，徐善然刚一转进室内，就见祖母躺在床幔之中，朱嬷嬷正在一旁服侍。

然后凑上前来，用自己的大脑袋蹭邵劲的脑袋，用的去邵劲的面孔。

徐佩东上前问：“父亲，母亲的……”

当徐善然与徐丹瑜的队伍日夜兼程回到京师湛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时分了。

几人齐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老国公背着手从院子中走出。

他们一下车就被神情严肃的仆妇一路请到老夫人的院子外，家里的人基本都在这里，徐佩东最先看见两个孩子出现，他本的脸色颇为沉重，看见孩子们的时候却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放松，他说：“你们回来了，先进去看看祖母吧。”

话音还才落下，旁边就直传来一声音：“丹瑜等会，善姐儿先进去。”

邵劲被结结实实地又蹭又了好几下。

“是，祖父。”这个时候徐善然也顾不得太多了，答应一声之后就匆匆跟着婢女往里走。

她此刻虽然醒着，但神显然不太好，睁开眼睛静了好一会后，才眯着眼睛问：“是善姐儿过来了？”

这姜黄色的又出一鼻息，跟着垂就邵劲的手啃食玉米。

她走上前去看几日没见的祖母。

“感觉没有几日了，不知什么时候一闭眼就去了。”老夫人反握徐善然的手，她的手很冰冷，也很没有力气，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恐怕没有几日了。

人看着，看着人。

她的脸色先只是微沉，过了一会之后，才慢慢有哀戚浮现出来，可是这样的哀戚也并不长久，不过数息的功夫，又被主人自己遮掩过去了，于是最后，她的脸上也只有一派往常的温婉宁静。

他很快来到的旁，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脊与脖颈，又取下一旁背里的梳和玉米喂对方。

“刚醒。”老国公简单说完后就徐善然，“你快些进去，在你祖母清醒的时候见上她一面。”

徐善然慢慢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倒的地方的时候，摔倒了的还没有跑走，而是跪坐在一的树荫之下，直着脖颈看前方的路。

日升日落，月明月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