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了挥手中的银制小刀,“给你刮骨疗伤,不尽快把子弹取出来,你左臂就废了。”
她转跑出了门,却没见戚渊的目光,怔怔望着她出神。
“你又回来什么?”戚渊虚弱地说,嘴角略带嘲讽。
他差点没气得吐血,一般人家的姑娘,怎能这样不知廉耻!
但他从没想过,千秋县县长会临时反水。
他以为这素不相识的姑娘不会再他死活了,或者叫来了家人仆役,准备捉他敬献官府。
“噗!”瞧见戚渊深皱着的眉,吴真不禁一乐。
吴真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孟浪了,遂解释,“抱歉,刚才我把你认成了其他人。”
他此番前来,本是与人谋定攻打充州的事宜。
“把衣服脱了。”小鸽子突然说。
吴真咙干痛,“你干嘛,要杀了你的恩人么?”
一共三个弹孔。
戚渊神色一暗,右手钳住她的下巴,眯眼视她。
可如今左肩溃烂,半边脯染满了干涸的血块。
戚渊的脸迅速红得差点滴血,鼻尖有什么薄而出,鼻血一滴滴江河日下般往下灌。
“你忍着疼。”吴真有点不敢看,这样严重的伤,亏得他还没晕倒。
吴真嘴角一撇:“干你。”
老司机的车速一向飚得有点匪夷所思。
“什么东西?”戚渊摊开,脸又跟蒸熟了似的。
调戏归调戏,吴真从没替人取过子弹,她神情认真地开始了手上的任务。
须臾,她又回来了,手里端了一个盛满热水的盆。
随着伤势的加重,手缓缓颓下,他靠在床边,大口大口呼着。
戚渊闭眼,强忍疼痛。
他肩膀宽阔,肌肉匀称,非常好看。
“肚兜。”老司机毫无顾忌地调戏他。
“没事。”戚渊。
吴真瞄了一眼,取了件自己的衣物扔过去,“咬着。”
吴真拧了一把巾,为他把血肉模糊的左肩
拭干净。
再以烧酒涂抹伤口。
她取出准备好的银制小刀,刀柄镶满珐琅,将刀刃放到煤油灯上灼烧。
戚渊脸色多云转晴,右手大方揭开长衫,出健壮有力的上半
。
如果那姑娘将她供了出去……戚渊双眼微阖,方才,应该掐死她的,怎么就心了呢。
下一刻吴真听到了磨牙的声音,这样一本正经的小白菜,真好玩。
戚渊反应过来,右手急急护住,“你要干嘛?”
“哼……”戚渊傲地撇过脑袋,顺带手把方才长衫撩起来的地方遮遮好。
戚渊:“……”
“杀了你又怎样?”戚渊怒急攻心,一口血呕了出来,殷红的血了肩
。
更漏一滴滴过去,煤油灯将要燃尽,三枚子弹尽数挑
哼,明明长得这么丑。
“咳咳咳……咳咳咳……”吴真赶紧起来,这什么人啊这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热的
巾覆上额
,他睁眼,那个灰扑扑小鸽子一样的姑娘睫
翕合,凑得那样近,一点一点
拭他脸上的血渍与汗水。
此,她凑了上去,轻轻在戚渊鼻尖啄了一口,“很可爱。”
叛党将他的人全数杀尽,如今封锁了千秋县,誓要来个瓮中捉鳖。
那只小鸽子似乎在笑,耷拉的嘴角蜿蜒起来,给整张素净的脸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