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了阿真了么？这一世的她漂不漂亮？”纯姐问。

“我令世人痛恨我、辱骂我、害怕我，激起那些姓顾的小崽子们的愤怒，最终成功地让他们收服了我，让我舍弃自己的形，进入他们的，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

第一年拍的，演一个被拨了的龙套。因为要化特技妆，颜料劣质，极容易伤害肤，所以那个龙套谁也不愿意演，机会就落到了她上。”慕闲絮絮说着，目光似乎穿透时光，在意想中回到了那人的少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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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姐似有意会地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慕闲：[啧，又是一个有前科的角色。]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慕闲遍寻办法，最终找到了一个尚在开发之中的科研项目。

那家研究所需要资金，而慕闲……需要一个吴真醒过来的希望。

“在漫长的岁月里，我统领了整个魔界。一千年后，我找到了顾清澜的先祖，一步一步暗中培育顾家，让他们成为了天下最强的捉妖世家。”

“这一次我进错了。”半响，慕闲幽幽。

可作为一个苦苦仰望着吴真的痴人，他只希望在梦境里能扮演一个对于吴真来说完美的角色，即使不真实，只要能够全心干净地爱着她，便好。

“研究所那边的失误，我进到了一个名叫叱云的魔人里，早于顾清澜出生，整整三千年。”说着，慕闲疲惫地半躺墙上。

纯姐清楚，慕闲其人最是虚伪，也最是真诚。

从戚渊到孙昭，从崔明夷到顾清澜，几乎每一个人爱着的，都是其他女人，或多或少地，都伤害过吴真。

吴真陷入深度昏迷以来，她的不知为何，每况愈下地衰弱。

作为演员，他渴望遇到任何复杂的角色。

她是那般坚韧，慕闲越是了解，越是深陷。

“蛤？！”纯姐看着慕闲。

在那个世界里，他经历过血战与荣耀，也遭遇过捉妖师囚禁，受过抽骨之痛，最终形毁灭，只靠着一缕幽魂，潜伏于顾家人上。

纯姐站在那里，震惊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嗷嗷，我记起来了！”纯姐一打定子，“这个剧里是不是有个可怜的男，叫顾清澜。我记得阿真扮演的龙套叫夏侯月怀，她所有的悲剧几乎都来源于顾清澜。”

他将一颗最真诚的心捧到吴真面前，却又满怀忐忑地害怕她看到一个浑缺点的自己，于是不得不随时着一个最为完美的面。

他那样用淡然的语气讲着自己的故事。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遴选出她还在小演员时期跑龙套的剧本，一点一点改变她的内心，一点一点诱导她走出梦境。

慕闲的脸渐渐煤黑了下去。

三千年，在这一次的梦境里，慕闲孤独地活了整整三千年。

那个关于神力与梦境的科研项目，能够通过捕捉吴真的记忆，创造出只属于她的梦境世界。

他就想包而死的尾生一般，风来雨去，水浇火掩，苦苦地拥住灰烬里的那点余温。

小小的吴真，强忍着劣质颜料涂抹在她脸上的灼痛，眼神坚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又过了一千年，顾清澜出生了，顾家早已败落，他随母亲逃难，最后为铁剑派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