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十块灵石告罄。

“送我？”

李攸眉紧拧，想要不收。无奈本能先于理智，不随心。

在那之前，李攸必须先收复山河卷。

巫帝：“我曾伤你，助你成就大，复生灵草，实为偿还因果。你不必如此防我。”

云霁忽有所得，当即凿开山，步入其中，盘膝坐下，周笼罩一层白光，合目入定。

巫界

时至今日，李攸，是他唯一的“朋友”。

云雾蒸腾，缠绕团团雪白，霞光飞起，云霁纵入崖下。

伴随话音，龙飞出，临空盘旋两周，入绿光，包裹草籽，开始呼呼酣睡。

死前的震惊，愤怒，悲伤，深深烙印神识，挥之不去。

摇摇，李攸干脆丢开，收下山河卷，专心祭炼。

不怎么想，都无法补全记忆。

卷轴入巫帝血

御风下坠，为一凸岩阻拦。

巫帝越是这般，他心中越是心中打鼓。

李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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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两次结茧，数日昏睡，记忆之门似被推开，诸般模糊，唯有一件事格外清晰。

人生数载，真情已被掩埋。一张温和面，足以遮去所有。

“此言当真？”

霁起，恭敬下拜，退出静室。

“仙灵草本生巫界，后为仙人点化，方成仙草。”巫帝探手，指尖缠绕一条稚-红龙，龙首半抬，圆眼宽鼻，口中半颗牙齿不生，“虽成仙物，以巫族灵力，仍可助其生长。”

李攸拿人手短，不好再以剑相对，只得暂时收手。

李攸持剑立在半空，同山河卷对峙。

看着草籽红龙，李攸神情不见放松。

沿石路步出，云霁立定断崖前，仰望长空，长袖衣摆随风飞舞。

五战车，五张面孔。

绿松仍在温养，梧桐双木代为炼化鲸骨，祛除骨中浊气。待绿松恢复生气，自可着手祭炼绿洲悬山。

璇光尊者挥手，掀起一阵罡风，房门合拢，阵法开启。静室隐于林中，同古木浑然一，外人再难进入。

“山河卷能容世间灵物。仙灵草逆天复生，必遭劫雷。隐入其中，可躲两次雷劫。”

长剑穿空，更有法从背后袭来。

气海石玉浮起金光，悬山云图亮起，数块灵石飞出袋口，灵气飞速消失，粉末簌簌下落。

上辈子，不对，该说上上辈子，他是被人害死的。

自巫帝强行渡气，已过去十日。

十日中，巫帝少了两张灵石榻，五只三足鼎，大小灵石杯盘无数。

风拂过耳，仿佛回到荒川古境之时。

幼年丧母，年长无父。屡次险遭不测，恨已深埋。

巫帝点，长袖拢起，一团紫光浮在两人之间。

残存的记忆中，乌云蔽日，鼓声震动大地，漫天俱是血光。

巫帝未见恼火，反将山河卷同两只乾坤袋一并送给李攸。袋上并无血印，内中盛装灵石，足够千名修士从练气修到元婴。

“因果……顺应本心……”

光中一颗草籽，通碧绿，蕴蓬生气。

卷中灵极难对付，继真火玄冰之后，鲸王也惨遭毒手，被五行之力卷住，沉入急。

记忆中，上上辈子，他一直是个“好人”。当真是好人不长命，还是个反派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