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痛？”

        对面愣了一瞬，随后压着火气：“说清楚！”

        沈时问她话，她也说不清楚，只是抓着他的手，毫无生气地趴在他怀里皱眉忍着。

        秦岸川本来是要去看秦念，发现家里没有人，电话也没有人接，转去了沈时那里，结果家里也没人。

        本来只有屁痛的，后来肚子痛，现在手也痛，她一时不知该说哪里最痛，委屈得要抬手抓他，又被他及时捉住打着点滴的手腕：“别乱动。”

        刚要说好，沈时手机响起来，刚一接起，就听见对面火急火燎：“她人呢？！”

        “乖，”他下意识地开始轻声哄她，“不怕，我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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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从他上落，躺到他边去，沈时便起来又给她上了药，再次尝试着拍哄她入睡，可她却渐渐地有些发抖，终于从梦里醒过来。

        好在半夜路况畅通，将人送进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盘问了半天，又来来回回了一堆检查，最后诊断为急胃炎，不算严重，也不必住院，只说连续挂几天水，清淡饮食，慢慢恢复就好。

        给她严严实实地捂好，便带她去挂急诊。

        他垂眸看她，心里为她的依赖变得柔起来，那个曾经独自哭泣的小姑娘如今仍然能够交付真心地在他上沉沉睡去，这对他而言未必不是一种收容。

        她难受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但听她跟他要抱，沈时总算是在慌乱的夜里安下心来，起抱住她，吐出一口浊气来：“小姑娘，你吓死我了。”

        夜深下来，秦念在他上也渐渐睡熟，这一回的梦里没有让她慌张的一切，她呼平稳，一阵阵扑洒在他脖颈。

        “主人在这里，主人不走，”他一边安着，一边抱她穿衣服，他经历过太多比现下更加千钧一发生死难料的时刻了，然而没有任何一次比这一次更让他心慌焦灼，给她穿衣服的那双手竟也是抖得厉害。

        他晚上没有难消化的菜，都是平常吃过的东西，虾也是买的活蹦乱的，按说不该是食物过。

        秦念难受得昏昏沉沉，沈时也不再顺着她要抱的意思，就扶人起来。

格外委屈，他哪里就舍得真的打伤她了。

        秦念比他先醒过来，上不难受，神也比昨晚好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是有些白，嘴上没了血色，抱歉地看着他：“沈先生。”

        他要起，她却还是抓着他不肯松手，沈时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比平常还要：“秦念？”

        可是她没有回应，趴在后座上，沈时不知她是睡着了还是疼得晕了过去，只好将油门一路踩到底。

        开车的时候，沈时猛然间想起，上一次见到她这么难受，是她失踪被折磨之后，心里那弦绷紧，他试着叫醒她：“秦念？”

        沈时情不自禁又吻在她额上，其实当年，他也很想这样。

        “抱……”

        但他只秦念在哪儿，至于沈时是死是活，他实在是无暇顾及。

        待人走后，沈时重新抱她，才发现自己竟也在春日的寒夜里，吓出一冷汗来。

        她点：“嗯，我想回家，不要在这里。”

        “哪里痛？秦念？”他竟全然不知她痛在哪里。

        然而为时已晚，沈时早已说完“在医院”三个字。

        可是她得坐不住，一脑袋又跌进他怀里，呼比平常要重，可是问她话，她又没有力气说，只能听到她像受伤小狗一样委屈的鼻息。

        秦念没有力气说话，药也渐渐有了效用，她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痛……”她有气无力，完全不同于屁挨打时委屈的喊痛。

        折腾了这么久，秦念痛得睡不着，可是脑袋也沉得要命，鼻尖终于在她讨厌的消毒水味里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委屈得小脸一瘪，跟他告状：“痛……”

        护士来给秦念挂水，她胃疼得已经顾不上害怕打针，一张小脸痛得皱巴巴，委屈地蜷在病床上。

        照看了她一夜，终于在天放大晴的时候打了个盹儿，怀里的人一动，沈时便紧张地醒过来。

        怀里的人有气无力地翻了个，忍了半天还是从踉踉跄跄从床上爬起来，又跌跌撞撞跑去卫生间竟是把晚饭全都吐了。

        像是一刻都不想多呆，有气无力地要他带她走。

        “好点了吗？”他摸摸她的脸。

        然而这段平安的睡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后半夜秦念还是睡得不安稳，她稍一动作，沈时便跟着醒过来，黑暗中觉得她上还是有没有散去的细汗，但也不是发烧。

        秦念听见秦岸川的声音，登时警铃大作，连忙跟沈时摇摆手――不要告诉他！

        沈时终于后知后觉，她上是疼出来的冷汗。

        “主…人……”她难受得紧，一个词也说不连贯，尾音带了哭腔，眼泪旋即扑簌落下，委屈得连眼泪仿佛都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