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早就有收拾玉歆的打算，只不过，彼时，他还只是黄沙治书侍御史，没有权利查办玉歆。

        江过雁将账本揣进怀中，负手笑：“好说，我会想办法让玉歆主动休了你。”

        她望着他，似乎觉得心中万分难过起来，她垂下眸子，眨了眨眼睛，将涌起的水雾赶走，再抬时，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模样。

        江过雁一顿，扬起一抹清朗的笑，若无其事地解释：“这是记录廷尉署每月支出的账本，没什么好看的。”

        江过雁摆手：“此事，江某自然不会忘记，朱小姐尽可放心。”

码。”

        他望着孤一人前来的朱蓉蓉，挑眉问：“你那位好姐妹呢？今夜为何不来？难她不打算救余怀明了吗？”

        *

        小红杏仰瞧他，一言不发。

        江过雁莞尔一笑，狐狸眸闪过一丝明深意。

        朱蓉蓉好声好气地解释：“我只是担心江军司公务繁忙，会忘记我的事情，这才留了下半本账本，只待江军司帮我摆脱玉歆，我即刻将其双手奉上。”

        江过雁回抱住她，摸着她如瀑长发，笑着回应：“我今天一整日也很想你。”

        朱蓉蓉心一提，“江军司不会食言吧？一开始，丁香可是冒着风险，跑去告诉你平日里玉歆贪污受贿的事情，你与她早就好了交易，她答应帮你偷盗账本，你答应帮她营救余公子……”

        “江过雁此番废了这么多功夫，定是想要杀鸡儆猴给那些世家勋贵看，而玉歆，就是那只倒霉的鸡。”

        江过雁将账本拿过。

        江过雁连忙赔罪，“杏儿，我公务实在太繁忙了，不是故意不陪你的，不要生气，好不好？”

        奚：“公主何意？玉歆毕竟是皇亲国戚，再者，《魏国律》摆在那儿，世家权贵享有特权，就算是贪污受贿，玉歆最多革职查办，却是命无碍的。”

        姬岑思索片刻，抚掌称快：“看来，玉歆那只老贼的死期快要到了。”

        姬岑想了想，：“要本猜，江过雁铲除玉歆的举动，定是早就获得了父皇的同意，毕竟，父皇对世家的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到底是要开始下手了。”

        她装作寻常那般说家常话的口吻：“你今夜怎么这么晚才归家？连晚膳也没空回来陪我吃？”

        *

        公主府

        江过雁摸着小红杏脸颊，柔声哄：“夜深了，我们歇息了好吗？”

        江过雁听罢后，意味不明地沉：“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看重丁香姑娘。”

        青跪在下首，禀告有关朱蓉蓉与丁香合谋偷盗账本，将其交给江过雁的事情。

        姬岑挑眉：“亏你还是专门帮本收集情报的呢，怎么连江过雁主张成立了御史台一事都不知晓？”

        今岁开春，余怀明被玉歆以污强娶的罪名押进东市狱，丁香被玉歆强制带回百花芳草园，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偷偷跑来找他，甚至混进他的车里，就是为了求他搭救余怀明。

        江府

        虽然他并不怎么认为丁香会成事，但还是与丁香了交易，权当多了个筹码而已，并不上心。

        小红杏站起，回抱住他，将脑袋埋进他膛里，闷声闷气地：“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很想你。”

        小红杏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坚持要看，江过雁默默松了口气，将账本收起在抽屉里。

        青拧眉思索：“那皇上会下狠手除掉玉歆吗？玉歆再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的九叔，虽说是庶出的，可到底也算关系亲厚。”

        朱蓉蓉抿了抿，只好将丁香被监禁的事情告知江过雁。

        小红杏轻轻地嗅，闻到一女人香气从他衣襟里散出来，她手摸进他衣襟里，拿出一本蓝书，她细细闻，上有丁香花粉的味，还有另一女人香味，她从江过雁怀中退出来，刚想打开。

        朱蓉蓉欠：“如此，那就有劳江军司了。”

        片刻，小红杏视线移到铜镜那，瞧见里倒映着的江过雁，他眉眼温柔，正低着，认真地帮她梳发，看着便是个好夫君。

        小红杏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豆蔻帮她解开上的兔耳朵发髻，她怔怔盯着摆在窗台的那盆富贵竹看，江过雁走进屋，见她发呆，摆手叫豆蔻下去，站在她后，拿起梳子帮她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