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无人的黑暗,一声铁激高鸣声响起,吕伊皓才闻到空中淡淡的硫磺味。
抱着她的邢漉晛比她先明白过来,低问她:“你有立过遗书么?”
大概是想象到吕伊皓瞪大的眼睛,他勾起嘴角:“出去后记得写一个。”
吕伊皓确实被他问的瞪大了眼睛,但也在他说出后面的话后,有了一丝不可思议的安全感。
——一定是吊桥效应。
等到第二声炸响,邢漉晛抱着吕伊皓冲进了更衣室。
可刚拉上隔门,邢漉晛几乎立即抬手将她丢了出去。
落在地上了两圈的吕伊皓,这回是真的磕破鼻子
血了。
但她下一秒就意识到,这么的血腥味,并不只是她的血。
“咳……”
顺着门缓缓坐下的邢漉晛,对吕伊皓厉声说:“爬也要爬起来,去01号柜子里把里的东西拿出来。”
邢漉晛的话并不清晰,期间他压下咳嗽的颤音却十分明显。
这一刻,吕伊皓终于能动了。
也许是脸上的疼痛,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又或许是男人急促起来的呼像一
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咬住牙,视线在凌乱的发中死死锁定那个不远
的柜子,拼了命朝那
爬去。
至于为什么邢漉晛的东西也会在Omega的更衣室里,她暂时什么都不想去想。
——她现在只想救他,同样也救下自己。
大概是失血速度很快,邢漉晛开始咳嗽起来。
“太久没和人这么打过了……咳、咳……”
吕伊皓没听见他逐渐弱下来的句尾说了什么,她抬手扒住柜门的同时,门外响起了文启的声音。
“小姐,今天的检查,还没有完成。”
吕伊皓浑汗
直立,却因为这极度的恐惧,激发出了一
力气,拉开了原本就没有上锁的柜门。
门外的人,大概也是看见了邢漉晛落在地上的血。越发笃定自己那一枪打在了邢漉晛要害的文启变得肆无忌惮,他在门外一脚一脚踹着门,嗓音却是如同往常那般带着亲和的语调:“小姐,不要害怕,我会让你永远从病痛中脱离。你不是也很担心自己的病么?我会让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文启说着叹息一声,口气真诚:“吓到你了是我不好,出来吧,让我带你离开。”
说着文启停下脚,但关着门里死寂一般没有任何回复。
一秒,两秒,三秒……
他默数到10 的时候,面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想起刚才还在他怀抱里,几乎被掐死的少女,如此美味的躯,即将属于他的前夕,却因为不知
哪里冒出来的人抢走了。
愤怒几乎冲毁了他里剩余的一点能名为人类的东西,他开始疯狂捶打隔门,没有语言的吼叫。
像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愤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