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阳坐起来，了自己泛红的耳朵，拇指掐着食指的指尖，比了个手势，“你刚刚真的差一点点就亲到我了！”

抬起，戚长安一层一层地挨着数，一直数到第九层，最后找到了徐洛阳房间的窗。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晚饭之后，戚长安和编剧成净一起讨论，在加入了隐藏剧情之后，后面的戏应该怎么微调，一直讨论到十一点过。

直到夜深人静，他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

“嗯，在外面散步。”戚长安音质偏低偏冷，但混着夜色，却极为温柔。

“那你穿外套了吗？现在外面应该有一点凉，不要感冒了。”徐洛阳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啰嗦了，自觉打住，“你散完步了就快回来，”他想了想，又补充，“我睡觉之前，带着佩奇过来和你说晚安。”

他需要理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许湛”对“秦朝”怀有隐秘的感情，因此，作为许湛的扮演者，他才会对秦朝的扮演者徐洛阳起反应。

是一台陈旧的台式电脑，旁边一本大大的被风开了，“刑事警察学院”被记号笔重重地画了一个红圈。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但徐洛阳总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挠了一下，他主动朝张导示意，“张导，我们再拍一条！”

“好。”戚长安应下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挂断电话，戚长安确定，接电话的时候徐洛阳正

响了几声之后，徐洛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长安？剧本商量完了吗？你在外面？”

从拍戏时，他因为徐洛阳起了生理反应，这之后的整整一天，戚长安都只是勉强压住了近乎暴乱的思绪，努力放空自己，合到角色中去。这是对徐洛阳的尊重，也是对剧组工作人员的尊重。

房间里很安静，能听清挂钟指针移动的声音。许湛放轻脚步，走到了床边，低看着秦朝。他拳握紧了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最后，他苍白着脸，战战兢兢地俯，想去亲吻对方。

快到十一月了，夜里的风带着凉意，戚长安仰看着徐洛阳被灯光点亮的窗，忽然很想知，他现在在什么。

从他的表情能够看出来——足够了，他已经满足。

还是他戚长安，对徐洛阳起了反应。甚至包括在拍下午那场戏时，他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吻了下去。

而拍摄现场，张导出声打破了最后一幕凝固的画面。

结束之后，戚长安没有回房间，他一个人下楼，走到酒店背后的绿化区，坐在了灌木丛旁边的木椅上。

他当时闭着眼睛，真的是拿出了全的职业素养，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看着他的笑容，戚长安深了一口气，笑，“嗯，我闻到了你膏的味，青柚味儿的。”

按照剧本，窗外应该正下着雷阵雨，玻璃窗会被雨滴打得劈啪作响，许湛就这么站在床前，站足足二十分钟。

而秦朝就躺在单人床上，睡得正熟。他上的篮球服还没换下来，脑袋下面枕着一本，显然是填了志愿之后就直接睡了。

他停在了秦朝嘴的上方，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热的呼。

许湛的睫不断轻颤，忐忑却又激动，连嘴都在抖，但最终还是没有真正地亲下去。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