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刀剑鞘啊。

        “是你？”

        她不是那种会突然到访给他惊喜的人。

        一声不满的抱怨，仿佛回到二十年前，她还牵着他衣角那时。

        她是凭借格中天然的不服气，才以omega之居原为alpha要职，“你凭什么给我分？我没有违反军纪！”

        “你不知吗？”郎娟把壶丢进垃圾桶，戏谑：“我在等你来。”

        郎定河忽然一愣，从军务审批系统中抬，鼻子轻动片刻，关掉系统。他反锁办公室的门，手持A-1575-猎影手枪，同时腰带围着一圈冰铁冷刃，沿着味传来的路径走去。

        中心城晚上十点，中央军委大楼仍亮灯的地方不多，寥寥数间，陆续熄掉。

        郎娟不服气。

        两三天并不多，但空间能把思念拉得漫长。

        郎娟，4S级别的omega，他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如今的二级军衔参谋长。

        她一直以为，离他最近的是她，和他信息素契合度虽然只有40%但也最高是她。没想到他毫无声息就栽到了beta上。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坐军的悬浮车回到办公室。夜深人静，适合复盘军务。

：一切安好。反而她好像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郎娟也还没脱下军的外衣，她二级军衔的肩章也是左刀右剑中插权柄，唯一的区别在于刀剑各自带鞘，意指参谋长是首领的刀剑鞘。

        “你来了。”

        “你明知他是刺刀的主要嫌疑人！”

        郎娟笑着说，“我猜，是你给她用了基因保护剂，但不知为什么，还是被成功提取基因仿作了信息素香水，对不对？”

        “路停峥说你爱上了一个beta，如果我不信的话，可以检验一下。”郎娟苦笑，“没想到是真的。”

        郎定河立即第一时间封存了自己的嗅，对她短短一句话透漏出的信息量警铃大作，厉声盘问：“你用了他给的刺刀？！”

        啊，真好猜。看着他铁青的脸色，郎娟发自内心感慨，“你要知，刺刀提取不到你的嗅细胞，模拟不出来你的信息素高契合度的对象，就会走另一条路，提取现有的基因伪造信息素针对你。”

        味清晰得如同生人近在咫尺，他啪嗒拉起套筒给手枪上膛，一步一步警惕地走到33楼的茶水间。

        或者说，他拒绝理解。

        路停峥可以提取第一次，就可以提取第二次。

        他们情同手足多年，又共事数年，郎定河依然没能理解她这句话的义。

        二人同时开口，郎娟的右手放下保温壶，壶面上被她的机械手掌没轻没重地出指印大坑，力量训练失败，又报废一个壶。

        “――我现在不过是提醒你，及时止损罢了。”

        她的右手机械排外很强。兽族义肢总是这样。

        郎定河脸色难看，在眼神接到她长达小臂的机械义肢之后，呵斥的嘴沉默地抿起来，她是他的战友，那是因为他而受的伤，永远失去了右手。

        郎定河本来抬起举枪的手，在看到她的水壶上坑坑洼洼的痕迹后，还是放了下去，淡淡问，“怎么在这里。”

        “僭越本分、勾结外人。”郎定河转就走，不愿多留一秒，“第十二级分，回去反省三天。”

        “你虽然怀疑，但没有证据锤死他。他提取基因引用气味，和刺刀提取嗅细胞针对契合，不是同一条技术路。你不过是在迁怒，因为谁而迁怒？”

        他表情沉凝，显然不是相思成疾，而是他确实闻到了银荔的味。

        郎娟比他小了四岁，一贯是被他当成妹妹对待。

        Beta有什么味？不过是谁都可以仿制的，寡淡无奇的凉白开味儿。一个alpha，竟然对beta发情，以后随时陷入对任何beta都会发情的境地。

        “不。”她冷静，“我检查过，仿信息素香水，因子量在100点以下，不会引起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