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兔耳拖鞋往外走。

        从楼梯或电梯往尽那个黑房间走必然会经过她的房门。

        银荔了一眼困倦的泪花，反手关上门：“十六，把这间门锁住，不要让棉花糖出来。”

        十六吐槽：“它已经醒了，在扒门了。”

        “拜托！”她双手合十，“求你，把门锁住，让它睡觉。”

        “求我受用，收到。”

        走廊的仿生人隐匿在背光黑暗中，尽黑得像黑的房间悄悄打开了门，两扇门向内敞开，里面幽幽的亮光，等着把她进去。

        她握了握拳，鼓起勇气走进去。

        一滴墨化在清水中，里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黑。灯的黄光像一层迷离的面纱，蒙在黑暗上。

        在她进门的瞬间，漆黑的大门瞬间关上，她悚然回首。

        “别怕，好好欣赏这里。”

        银荔只能听到路停峥像裹着蜜糖的毒药般温和的声音传来，却看不见他的人影。她转而细细打量陌生的环境，有美的画框内镶嵌着细腻的人物油画，有玻璃橱窗内展览的什么东西，她分辨了一会儿，发现是一块莫名其妙的石。

        看了半路，她发现这是一个神秘的藏品展览厅，展览物没有任何说明介绍，只被它们的主人知晓意义。

        移步换景，下一件藏品，她突然心脏怦怦直，在如面纱的黑暗里异常清晰。

        昏黄的灯匀称地分布在两侧的墙，让藏品蒙上不真切的光纤。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

        在看到路停峥的背影，以及他所注视的藏品时凝固。

        他翠绿的眼睛淬上了一盏昏黄的灯色，隐约失真，笑着问：“美吗？”

        灯那样的颜色，她只在一个人的眼里见过，此刻却凝固到失语。

        路停峥后，是一幅占据了半面墙高的画框，画布是纯黑的丝绒。黑丝绒上，钉着一扇雪白的翅膀，只有成人半臂宽的右翼。从内到外逐渐生长的羽最大不过指长，而靠近脊骨位置的一线羽撒上了凝固的血迹。血迹早已干涸，粘黏着蓬松的羽翼，使之边缘凌乱，还有饱满如泪的血滴落在黑色绒布上，不细看难以认出痕迹。

        那血有些年了，他拿起灯，映照血迹，像琥珀一样凝固了时间与空间，浮现出浑浊的微光。

        她难以自止地后退了一步。

        “这是你的东西，你怕什么？”

        路停峥将灯放回去，饱深情地仰望这副珍品佳作。

        “不，不是我的。”

        她下意识否认。

        “那么，验一下DNA？现在郎定河不在了，没人能拦我。”

        银荔紧紧地闭上嘴巴，紧锁眉，他的影子在灯前扭曲变形，终于象成了确切的阴谋，稠笼罩着她。

        危机与恐惧的落难中，她闻到了他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芬芳酒气。她不由得假定这是他接下来可能失控的缘由，她冷静地往后退，“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聊，你好好休息。”

        “哎。”路停峥笑着摇，有点看不上她现在的笨拙，“我可不是温文尔那样的小孩子啊，你以为我喝多了吗？”

        “你明天，还要上班……”

        “看到自己的官，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