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商场如战场，日本人的生意不好，其他的商行便开始联手对日本商行进行打压。其中出力最大的竟然是俄国和美国人的商行。除了资本比较雄厚的一两家，其余的日本商行渐渐无法支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续关门停业。

“我说的是事实。”李谨言：“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约翰的目光变了，“亲爱的李，我怀疑你真的只有十七岁。”

“上帝，你确定你要的是拖拉机，而不是其他的车辆？”

约翰和李谨言同时笑了起来。

一旦谈起生意，两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门房安排的也是兵哥，这些兵哥大多是在战斗中伤了胳膊和手，不适合在工厂里工，这样工作，倒也合适。

单十分欢迎，也对皂厂失火表示了遗憾。

“你没有听错，我要的是拖拉机。”李谨言点了点桌子上的合同，“要以柴油内燃机为动力的拖拉机。价格方面不是问题，另外我还需要五十桶柴油。”

“是啊，谁也不愿意遭受这样的灾难。”李谨言说：“这场灾难让我损失了一大笔，却让你能赚到更多。”

李谨言告诉约翰，他需要再购买一批生产皂的机，四十台脚踏纫机。除此之外，他还订购了两台拖拉机。

皂厂和家化厂的门房还养了两条狼狗，都是从老猎手中买的。土狗和野狼生下的崽子，轻易不叫，可只要被那双眼见盯着，一般人的肚子就要打颤。

和皂厂比起来，家化厂完全是属于李谨言自己的产业，李三老爷对厂子十分上心，条条框框都要仿照皂厂和被服厂的规定来。厂子里安排了一分退伍兵，只是兵哥们对时常带一香味回家很不自在。

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李谨言也没有料到。这算是无心插柳还是给别人了嫁衣？无论如何，李三少对这个结果都是乐见其成。

“这可真是场灾难。”

三月下旬，洋行的机终于送到，皂厂的车间里再次响起了机的隆隆声，家化厂也开始投产。

李谨言摊开了手，“事实上，我也在怀疑。”

“我还是不能理解。”约翰耸了耸肩膀，“可生意就是生意。”

经过俄国战俘的“打-砸-抢”，关北城中的日本商行有几家已经关门大吉，余下的几家仍在经营，生意却一落千丈。

“是啊，生意就是生意。”李谨言笑：“我一直觉得犹太人有句话说得很对，依心而存，心却依靠钱包生存。我们彼此都需要让自己的钱包丰盈起来，不是吗？”

“当兵的，一汗味馊味火药味都是常事，可这一香味……”一个五大三的兵哥抓抓脑袋，“真TMD不习惯啊。”

陆怀德取了上次的教训，招工时比李谨言还要严格。只要有任何疑点，都坚决不收。谁说情作保也没用。吃过一次亏，他绝对不会再吃第二次！尤其是手工皂制作车间，几乎成了退伍兵哥们的天下。

嘴上这样说，兵哥们对楼家和李谨言还是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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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谨言带着自嘲的玩笑话让约翰不由得笑了起来，“李，你真是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