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爹就经常往家里带各地的料子。”二夫人神色间有些怀念，也有些黯然，“我箱子里有两匹苏绣，都是珍品，是你十三岁那年，你爹从苏州带回来的。据说当时有人出价上百两银子都买不到。”

李谨言有心想岔开话题，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得朝三夫人使了个眼色，三夫人示意他别担心，笑着对二夫人说：“二嫂，你别说，这南方的料子确实好。摸着就不一样，正好夏天衣裳。”

“是啊。”二夫人被三夫人岔开了话，心思也收了起来，说：“这么多我也穿不完，你挑挑看，若有合眼的也两

车驶过长宁街，沿途的商铺有几家已经换了门面，之前卷入川口香子事件的和家，已经将和丰楼兑了出去，现在那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叫顺风居。顺风居的老板李谨言认识，也是北六省商会中的成员。酒楼开业那天，李谨言亲自去贺，送了一个半人高的花篮，其他人看着稀奇，围着研究了半天。

“对，娘怎么看出来的？”

李谨言代二夫人谢过，也不用旁人帮忙，自己抱着几匹料子上了楼家的车。

二夫人接过料子，摸了摸，说：“这是苏州来的吧？”

关北城有句俗语，八月天，小孩的脸。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楼家的车子刚停在二夫人居住的洋房门前，天空中就划过了一闪电，响起了雷声。李谨言前脚走进大门，斗大的雨点后脚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除了和丰楼换成了顺风局，一家临街的茶楼也换了老板，就是跟着哑叔事的李老五。这事李谨言隔了几天才知，哑叔告诉他，今后要谈什么机密事，直接去鼎顺茶楼，保他说的一个字都传不出去。

“娘，这是大帅夫人送的。”

第二天醒来，楼少帅已经离开了，连同放在桌子上的那份计划书也带走了，李谨言趴在床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自鸣钟响了起来，已经是上午十点，想起今天要去看二夫人，李三少还是强迫自己爬了起来，一边着酸麻的腰，一边咬牙琢磨，要不要和楼夫人建议晚餐的菜全苦瓜？

楼家的七位小姐和姑爷已经陆续离开，热闹了几天的楼家突然安静下来，李谨言突然有些不习惯，敲敲脑袋，这是什么古怪心理？

李谨言对哑叔的好意是感激的，可也想和哑叔说，他是正经生意人，不是搞情报工作的。或许他该介绍哑叔和萧有德认识，他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虽然他也咬回去了，不过，李三少宁愿自己没咬那一口……

楼夫人得知李谨言要去探望二夫人，特地让他带上几匹时新的布料，说都是苏州来的，夏天衣服穿最好。

从傍晚到深夜，李谨言被折腾了三回，却还是没弄明白楼少帅突然发作是为哪般，唯一能确定的是，楼少帅貌似十分的不爽，肩膀上那个牙印就能证明！

李谨言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三夫人，问好之后，让丫把他带来的香瓜拿去洗净，切成块送上来，又把楼夫人交代他送来的布料交给了二夫人。

有的声音，都被堵回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