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几个守卫见到孟二虎手里的酒壶，嘴巴都快咧到耳了。这个鞑靼人真是慷慨，每次来都要带给他们不少好东西，他带来的烈

想到这里，沈和端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容。看了一下时间，匆忙合上日记站起，刚拿起放在桌上的书本，却猛然想起，他在子弟小学任教的时间已经结束，而李三少请他办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

日记中所指的杨先生，正是几个月前曾到收容所帮忙，又在毕业后到子弟小学任教的杨聘婷。她已经一步步走出了自己构筑的象牙塔，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

“记得，我现在的名字叫喀山。”喀山低声对孟二虎说：“千万别记错了，我是个鞑靼和蒙古混血的牧民，家里的牲畜都被哥萨克抢走，我对沙皇俄国有彻骨的仇恨。”

等到门关上，孟二虎啧了一声，从怀里摸出酒壶朝不远的几个守卫挥了挥，想和老子打好关系，酒是绝对不能缺的。

“当我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时，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狭隘。”沈和端在日记中写到，“我就像那只坐井观天的青蛙一样，不肯面对现实，只认为自己所想所的才是正确的，不愿意去脚踏实地，不愿意去思考。我甚至不知我想要去帮助的人，他们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当我和学校里的杨先生恳谈一番之后，我愈发觉得汗颜。”

写完最后一个字，沈和端放下笔，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杨聘婷的影，她独立，自信，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和温……他的未婚妻，李家的小姐是否也是这样？一个懂得知识，笑起来温而美丽的女孩？

或许沈和端永远也想不到，之前坐在他课堂上的人，会在今后出多大的事情，会在西伯利亚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掀起多大的波澜，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有人会在不经意间告诉他一些细节，他也会在惊讶之后，为自己曾过的事情感到骄傲，但那也会是很久以后了。

“知就好。”喀山上前一步，用力推开了房门。

“知了。”孟二虎点点，想起喀山和那个哑巴老刚到后贝加尔时的情形，忍不住的脊背发寒。他这辈子还没这么怂过，当初楼少帅的刀就要砍上脖子，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可那个哑巴老站在他跟前时，他浑的汗都要竖起来了。不光是他，常大年，许二姐，二把刀……这些刀口血的，没一个见到这老不发憷。连他带来的这个叫喀山的，也不是个简单的。

民阶级，十句不离XX主义。

“满口虚妄的大理都是那么的可笑，”沈和端在最后一段话中写到，“杨先生告诉我，在这些孩子眼里，我所说的一切还比不上他们午餐时吃的一口馒。我不相信，我驳斥她，但事实证明，她才是对的。我曾不解祖父为何说以前的我不适合在政府里事，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以前的我只活在自己的理想中，想要真正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人民贡献出力量，就要学会真正的脚踏实地。”

不过他至今仍不明白，为何李谨言会让他私下里给人讲授第二国际的事情，还叮嘱他一定要保密？